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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不畏惧妖言惑众，但若是牵扯到朝堂的权力斗争，局势便变得不同。
誉王那样的权势人物，不是他和王猛一人所能轻易对抗的。
朝廷的龌龊，连上位的文官与武将都未必能撼动。
自己一个小小的随行小吏，岂能轻举妄动？
王武的眼神闪过一丝迷茫，却又不敢直言出来。
他心中自知，若非王猛明确地让自己参与其中。
自己又怎敢越俎代庖，贸然插手如此复杂的局面？
王猛闻言，目光一扫，低声道，
“怕了？”
对此。
王猛并不意外。
他淡然开口，
“若是怕了，便早早退去。”
“若是觉得自己有一丝后悔，便早些离开，这样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王武心头一震，明白王猛的意思。
自从自己跟随王猛来到淮昇郡，便已知这一路的风雨险恶，二人早已绑在一起。
若王猛要往前走，那么自己便只能跟随。
一开始，他以为，只要跟了这大夏的首个一心为民请命的状元郎。
即使日后不能平步青云，至少也能吃香的喝辣的。
而如今，眼前的局势，已然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期。
要知道，稍有不慎，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见王武有些迟疑，王猛并未干扰其思绪，只是淡淡开口，
“从你随我之日起，你我二人便已紧密相连。”
王猛的道理，王武自然知晓。
他犹豫道，
“可是，若我们此时动手，怕是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谁曾想。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王猛打断，
“麻烦？”
“如果继续这样拖下去，麻烦就变成了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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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沉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几步之外，太监装扮的尸体静静躺在血泊中。
其脖颈处的伤口，正涓涓有血液，不断从其中流淌而出。
反观陆渊，他依旧端坐在案桌前，神色未曾动摇。
似乎先前发生的刺杀，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魏忠贤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按在地面。
其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额头上的汗珠，更是如同雨水一般滑落。
恍惚间。
他更是从那血水的倒影中，能看到此刻自己那张扭曲的脸。
这脸上的骇然，就像是十几年前，净身房的铜盆里面，那张疼到变形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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