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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东桑宗门宽敞明亮的前厅,南宫离有些感慨。上次在这里,他被人瞧不起,各种冷嘲热讽不说,连把椅子都没有。
这次不一样,东桑柳赔笑让座,还叫下人上了极好的香茗。
“实在是不好意思,底下人不懂事,误会了,贤侄和宸渊前辈莫要怪罪。”东桑柳说这话的时候,老脸通红,称一只妖做前辈,实在汗颜,但直呼其名显得不敬,反正宸渊年纪够大,叫声前辈也没错。
偏偏宸渊对前辈二字不喜,皱了皱眉头,“什么前辈后辈,不如叫祖宗。”
虽然打不过,东桑柳毕竟贵为宗主,被宸渊这般羞辱,脸色也不好看,眼看气氛又要闹僵,南宫离忙打圆场,“宗主别介怪,宸渊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不太会……”讲人话。
“他没有恶意,就是性子直一些,确实活得年岁也长,那个……咱们也不好……不如……”南宫离不知道怎么解释,磕磕绊绊了半天,勉强找了个称谓,“不如称声大人。”
宸渊看着他,“大人?”
南宫离哄他,“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东桑柳赶紧说,“大人好,宸渊大人,叫得也顺口。”
看宸渊脸色尚可,南宫离赶紧说正事,“东桑宗主,我们这次来,有两件事。一件就是上次宗主寿宴上,宸渊伤了东桑河,我替他赔个不是。”说着,南宫离站起来,朝东桑柳鞠了个躬,“实在是对不住。”
把东桑河伤得那么重,一句对不住哪能算完!但宸渊懒散的目光轻轻往东桑柳脸上一绕,东桑柳就没法拒绝。不接受,今日他和东桑浪都会赴东桑河的后尘。
“哪里的话,”东桑柳亲自扶了南宫离一把,“都是犬子的错,他欺负贤侄在先,受点教训也好。”
“那这事就算说开了。”
“当然当然,一点误会,说开了就好。”
南宫离心里暗笑,看来东桑柳不是不明事理,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在更大的势力面前,他还是讲道理的。
“还有一事,”南宫离把在鬼市看到东桑弟子倒卖内丹的事说了出来,还解下缚妖袋,让他看里头的内丹。
东桑柳一听,面色严肃起来,“贤侄没看错,真是我东桑门下弟子?”
“没错,我认得他,上回来,他就跟在东桑河身边。”
一直坐着调息运气的东桑浪开口,“爹,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查清楚。”
东桑柳点头,“自然要查清楚,若是门下弟子,得把人找出来,给驭妖宗门一个交待。若不是门下弟子,便还我东桑宗门一个清白。”又对南宫离道,“贤侄不如把这些内丹留下,待找到那劣徒,问清楚小妖的尸身在何处,想法子为它们复阳。”
“尸身多半不在了,留下也无益。”南宫离道,“我想把它们带回南宫宗门,我大哥育灵胎有一手,或许能为它们续上阳寿。”
东桑柳赞道,“贤侄有如此善举,令老夫佩服,也多亏贤侄心细,发现了此事,不然必将酿成大祸。”
南宫离,“宗主还是快些将那人抓回来问个清楚,此事重大,一旦传出去,有损东桑宗门的名声。”
东桑柳立刻叫人,“去查,小公子的随从有谁在外头未归,即刻捉拿回来,听侯发落。”
弟子领命退下。
南宫离见事情有了眉目,起身道,“宗主,小侄还有要紧事要办,这就告辞。”
东桑柳巴不得他们快些走,嘴上却客气的挽留,“上次让贤侄败兴而归,这回无论如何给老夫一个赎罪的机会,还请多留两日,我赤岷虽不及下溪景色优美,也有其独特风貌……”
“心意领了,宗主留步。”
东桑柳殷勤的把人往外送,问了句,“听闻贤侄是宸渊大人的驭主,可是真的?”
南宫离知道宸渊不愿给他当驭灵,更不喜欢提及此事,忙摇头,“当然不是,宸渊大人法力无边,我何德何能当他的驭主,我们只是朋友……”
宸渊是不愿意当劳什子驭灵,可听到南宫离亲口说出来,又莫名有点不爽。
他不愿当驭灵,南宫离撇清关系,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想和南宫离做朋友,南宫离承认他们是朋友,他也高兴不起来……
他心里有点乱,像散了一团麻,理不清头绪。当驭灵和不当驭灵,在他这里,找不到答案。
宸渊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他向来是个头脑清醒的妖,何时变得这般犹豫不决?
宸渊大人有了烦恼,霜寒之气不知不觉外泄……
炎热的天气里,东桑柳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脚一滑,“哧溜”一个屁墩,顺着台阶噌噌噌的滑下去了……
南宫离紧随其后,也脚下打滑,却没有摔下去,宸渊把他拉住了。
南宫离定晴一看,那些石阶上全覆上了薄冰,怪不得这么滑。抓在他胳膊上的宸渊的手,也冷得沏骨,他心里直打鼓,颤着声问,“你,你怎么了?”
宸渊收回霜寒气,若无其事的答,“没事。”
事情发生得太快,东桑柳压根没回过神来,人已经滑下来了,屁股墩得生疼,他只能忍着。赶紧爬起来,以为宸渊要发难,抬头一看,宸渊一脸风平浪静,倒是南宫离大惊失色跑下来扶他,“宗主,没事吧。”
东桑柳吃不准他们这是唱的哪出,也不好主动挑事,打着哈哈,“没事,我没事。”
南宫离怕宸渊再惹事,拉着他快快的走了。
东桑柳脸上一阵红来一阵白,虽然没伤着,但污辱性极大,门下弟子都看见了,他这个宗主威严扫地,实在可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他会让这条妖龙付出代价。
回到屋里,东桑柳怒气未消,拿起一个茶盅,捏了个粉碎。
东桑浪一直在运息调气,没去送客,见东桑柳气冲冲回来,知道定与宸渊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但眼下有更为要紧的事。
“爹,内丹之事被南宫离知道了,如何是好?”
东桑柳阴阴一笑,“就他这多管闲事的性子,活不长的。不用咱们动手,有人会杀他。”
“我已经令人通知尤乞,叫他速回宗门,在外头若遇到南宫离,小心避着点。”
“是得避一阵子,只要南宫离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事了。”
“恐怕要杀南宫离不易,毕竟他的驭灵是宸渊。”
“我问过了,宸渊不是他的驭灵,说是朋友。宸渊性情乖张,只怕朋友做不长,只要他们翻了脸,南宫离就没人护着了。”东桑柳说着,咬了下牙,“宸渊那厮,妖力无边,今日我们父子都差点死在他手上,此妖不除,乃是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