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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严峻的事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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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禁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皇帝个人管理,叫北衙,俗称羽林军。另一部分叫南衙,需要各系统相互监管,皇帝并不是一人独大。

南衙由十六支卫兵队伍构成,为十六卫,金吾卫就是十六卫中的一个分支,简单来讲,金吾卫主要负责整个皇城外围的安保工作,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必须时刻待命,不仅如此,皇帝外出巡视或者游玩时,金吾卫也必须要打前站,保障皇帝的安全。

刘鄩自然不会去守护洛阳城里的天子,他这个右金吾卫大将军的责任就是拱卫梁王的安全,因此他也在魏州城。

沈烈一笑:“算不上太熟,有过照面,刘将军与我叔父相熟,若是跟他要人,倒是能给我几分薄面,但还是烦劳指挥使给过个话,走个过程,沈烈这里先谢过了。”

“没问题!”

杜晏球颔首,又道:“烈哥儿,我比你年长,作为老马的故交,我想给你一个忠告。”

沈烈倾身:“请指挥使赐教,沈烈洗耳恭听。”

杜晏球略微压低声音:“去了长芦,尽可能要与刘守文套上关系,莫要激怒他,否则你守不住那座县城,沧州人口达数万,兵力也有万余,你手里只有五百步卒,真要动起手…”

说着,杜晏球皱眉摇了摇头。

沈烈一怔:“啊…啊”

难守倒是事实,但双方本就敌对,如何交好

再说了,要是真的交好了,在朱全忠这边,会不会被人说成通敌?到时候自己反倒成了被梁军攻打的对象了。

杜晏球笑问:“不懂”

“懂,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嘛!”

沈烈也跟着笑了一下,见杜晏球微怔,即刻反应过来,这句成语在当下还不存在,赶忙解释:“就像关云长,虽身在曹营,心里还是念着蜀汉。”

“如此才能活。”

杜晏球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示意沈烈喝茶。

既然是朱全忠让他去守长芦,那自己无论怎么做,只要能守住就成,也不怕别人在背后捅刀子,但有一点让沈烈不明白,朱全忠为什么就认定他能干成这事儿呢?

沈烈对杜晏球的印象挺不错,这人相貌堂堂,也不摆架子,记忆里好像这个人对手下也非常好,不贪功不贪赏,有好事全都让给弟兄们,厅子都的军卒全都愿意跟着他。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沈烈不会因此就觉得杜晏球有多好,要对他掏心掏肺,主打一个不得罪也就可以了。

辞别了杜晏球,沈烈没有回王府,而是出了牙城,跑去罗府找罗绍威询问长芦的情况,当下也只能找他。

“烈哥儿,我是真没想到梁王会派你去守长芦。”罗绍威也替沈烈发愁,点指着挂在书斋墙壁上的舆图,继续说道:“你来看,长芦县位于州北,与府城也就十里地十里,算是州城的门户,你若去占,刘守文必然不让,这是其一。”

沈烈不解地问:“不对呀,现在不就是占着吗?”

罗绍威苦笑:“兄弟,你糊涂呀,那是因为李思安屯兵深州,剑指沧州,大兵压境,刘守文自然要缩回沧州城自保,哪里还顾得上长芦,如今却不同,兵马已经退进魏博,成德境内的梁军兵力所剩无几,难道你还想指望成德军的王镕能帮你?”

沈烈紧锁眉头,盯着舆图,猜出长芦县的大概位置,应该就在后世的沧县附近,那里在后世也非常有名,是三大盐场之一,长芦盐场。

罗绍威在舆图上继续点点指指,道:“这是永济渠的河北段,长芦恰好建在运河边上,扼守运河码头,运往卢龙军镇的粮资要途径那里,幽州的刘仁恭若是知晓长芦被占,定不能让,还有义武军的王处直,也对长芦虎视眈眈,那个地方可是一个祸头呀!”

沈烈望着罗绍威,问出心中的疑惑:“如此险要之地,他为什么让我去?”

罗绍威苦笑:“我又哪里知晓,或许是梁王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将帅之才,所谓能征擅守者,方为上将军,可能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才让你去守长芦吧?”

其实,罗绍威还有一个猜测,怕沈烈不信,也说不出口,怕传到朱全忠的耳朵里。

沈烈抱臂站在舆图前,轻咬着右手大拇指的指尖,默默地盯着图上的标识,绢质地图上的标识很分明,比例一寸折百里,并用不同颜色注记不同的地名,各军镇所属州县也都划分的一清二楚。

看了一会儿,沈烈伸右手在上边比划了几下,转头望向罗绍威,笑道:“节帅,我怎么觉得长芦很像一块吊在半空的肥肉,下边群狼环伺,甚至连河东的李克用都有可能伸嘴来咬一口呢?”

沈烈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他极有可能猜到某些可能性,罗绍威不由暗叹,这个少年真的不简单,不仅心狠手辣,还多有聪慧,仅是通过舆图就能看出事情的本质。

“是吗?”罗绍威含糊地反问,又道:“烈哥儿,若是如此,你会拒绝吗?”

“我可以拒绝吗?”

沈烈笑着摇头,又说道:“不会,我不仅不会拒绝,还要稳妥地守在那里,直至梁王领兵进驻,到时我会全身而退。”

罗绍威迟疑,问道:“你有这个把握?”

沈烈点了点头,说道:“节帅,你比我年长,应该比我更明白一个道理,人活着,皆为利来利往,我一个小人物,名不见经传,也不足挂齿,但如果我能给各方带来利益,想必他们也就不会为难我,只要有利益在,短期之内,长芦是谁守着并不重要。”

人类的一切行为与关系都是利益所驱使,只要把利益看透,再复杂的人心都会变得透明。

罗绍威承认沈烈的说法,同时也第一次从沈烈的眼中看到一种不合年龄的沉稳,这种沉稳在之前从未有过,心中不免疑惑。

罗绍威又问:“你所说的利益是哪一种?”

沈烈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笑了笑,说道:“节帅,这件事情在眼下还说不清楚,但需要你的帮忙,届时我会与你详谈细,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发笔外财。”

近来,罗绍威为了应付朱全忠,花费了不少,家底可谓是薄了又薄,听沈烈说能发笔外财,自然欣喜,赶忙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