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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粉团子一样长到能走路了，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让他抱。
他长高了，又从小习武，双臂有力，还能抱着她举高高。
顾心冉不怕，每每被他逗得咯咯笑，满院子都是他们的笑声，
那个时候姨母就在旁边看着，满脸慈爱。
有一年雪天，顾心冉淘气，打碎了顾知远的砚台，吓得跑进顾清离的屋子里躲起来。
丫鬟嬷嬷们四处找不到，急得告诉父亲和姨母，发动满府的人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乱窜。
就当侯爷下令要小厮们脱了衣裳去水里一寸一寸打捞时，顾清离在自己房里找到了这个惹祸精。
起初顾清离怎么问她也不肯说原因，只一味地哭。
“刘记的桂花糕，赵记的糖葫芦……又香又甜，只要你不哭，大哥哥明日就去给你买了来。”
他拿她最喜爱的零食逗她，顾心冉这才擦干眼泪说出实情，再三强调说自己不是有意的。
她是觉得那方端砚很漂亮，想拿过来给大哥哥用，没想到砚台的重量超出她的想象，拿的时候掉在地上摔碎了。
顾清离一脸紧张地检查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让大哥哥看看有没有划伤？”
幸好没有伤口，否则这大冷的天，怪疼的。
“大哥哥有很多砚台，你瞧。
既然你打碎了二哥哥的砚台，大哥哥送块一模一样的给他，别让他发现就是。
咱俩谁也不说，他定然不会知道，也就不会怪罪于你了。”
顾心冉终于破涕为笑，问：“大哥哥，那糖葫芦呢？”
“明日大哥哥就替你上街头买了来，你想吃多少买多少。”
那一年冬天外头冷得人骨头疼，顾清离想起来依旧心里暖洋洋的。
女娃娃大了就不能总跟男子一处，顾心冉五岁起，王若芙就住进了侯府。
两个女娃天天一处玩，一床睡，很快就把这个大哥哥忘到脑后。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王氏和他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
“顾清离，你想要你妹妹好吗？如果我说我能救她，你信不信？”
思绪被打断，顾清离恍然发现眼前的女子面带愠色。
是为自己刚才那句话吧。
信吗？
自然是信的。
他的命就是她救的，不是吗？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想拿冉姐儿对付王氏。心冉心思单纯，她不懂那些算计，实在不该牵扯进来。”
顾清离想过跟王氏翻脸，想过兄弟阋墙，甚至想过跟父亲分府别居，就是没有想过利用妹妹。
“你就是思想狭隘。”晏南枝瞥了他一眼，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侧过脸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悠悠地道：“你知不知道，昨夜心冉闯进了我房里，向我求助。
看不出来吧，我来定北侯府没多久，还是有点魅力在身上的。
还有，她是偷跑出来的。
也就是说，平时她被看管得很严，她是趁着昨夜王若芙不知道跟谁闲聊的时间，偷偷跑到我房间。
不幸的是，时间有限，没说上几句话王若芙就闯进来了。
王若芙绝对不是个善茬，她居然敢威胁心冉，心冉依赖却又惧怕她。
你说这是一种什么心态？”
顾清离震惊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