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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风浑身血液几乎凝滞，在听到“没爹妈”字眼时脑袋“嗡”地一声眩晕耳鸣。
“你说什么？”她死死盯着他。
四目相望，空气仿佛烧焦般干燥，又好像绷紧的弦随时有可能崩断。
鹿兰川不置一词。
是倪皓行在办公室偶然看见了家庭情况表，回来跟他八卦了一下。
要不是实在被气急，他没想过拿这个去攻击她。
但说了就说了，她也说他了，一比一平。
楼下升旗结束，学生有序回教室，嘈杂声逐渐由远及近，听不清楚，却可以清晰感知到躁动。
僵持两秒——
姜晚风率先收回目光。
她是疯了，浪费时间跟他讨论这种问题。
他如果知道错，当初就不会出现堵她道歉的事情。
她不再言语，抬脚往天台大门走。
见她要走，鹿兰川身随影动，侧身后退两步跟着她到门边。
她握着把手开出一条缝，随后被砰地摁上。
手臂肌肉流畅利落，横在姜晚风眼前，骨节分明的大掌拍在门上，强行截断她的路线。
“我道歉，刚刚话重了。”
姜晚风盯着门缝，手放在门把手上，安安静静，不说话。
鹿兰川继续道:“但你说话也不好听。”
姜晚风一秒拽门。
鹿兰川立刻用力摁住，勉强说道：“还没说完，我帮你摆平那个通报，当作……”道歉
姜晚风倏地回头打断，“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给我一刀又帮我止血，真是家庭幸福乐于助人的好学生啊！”
她杏眼黑亮，眸光带刺，明晃晃刮着他的脸，一点油盐都不进。
鹿兰川深深吸一口气，只感觉自己递了个梯子过去，被对方一脚踹断，还骑在他头上叫嚣骂他傻逼。
周围气压变低，姜晚风懒得管，抬手去拽门把手。
鹿兰川再次摁住，“说清楚再走。”
下一秒，小腿一阵剧痛。
“嘶！”鹿兰川龇牙咧嘴，就会这一招吗？！
姜晚风趁他松手，立刻开门进去，“这里也有监控，我又打人了，快去告状，别又被我删了！”
说罢，身影没入门后的走廊。
倪皓行看着天台的铁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门缝砰砰作响，最后姜晚风脸色冷肃地开门进来，目不斜视直接从他身边掠过。
什么情况？
感觉气得不轻呢？
鹿少不是专程跟过来安慰她的吗？
当时全校都要沸腾了，姜晚风从主席台上跳下去，鹿兰川立刻跟着翻越栏杆一跃而下，追在后面步伐匆匆，走1班队伍里还顺了一包纸。
这架势不得摁怀里哄啊。
半晌，天台门没有再打开。
倪皓行纠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不能上去看看？
鹿兰川缓了好一会，才开门走下天台，倪皓行缩在楼梯口等他。
“鹿少。”
鹿兰川烦躁，忍着疼问：“老沈在哪？”
倪皓行挠头：“去教务处了，就等你给信儿呢，你这边怎么样？我看……姜晚风早就下来了。”
他观察鹿少表情，也没有很开心，相反眉头快要皱成川了。
没安慰上？
也对。
毕竟今天这通报太过分了，保不齐姜晚风得以为是鹿家干的，迁怒于鹿少。
鹿兰川没搭理他，一瘸一拐下楼。
倪皓行跟后面看着，只觉得走姿怪异地熟悉，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好一会儿——
“鹿少，你也被踢了一脚？”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