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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臣坐在正北沙发正中央，雕花复古的富贵椅上，低头单手捏着眉心，闻言，顿了一下。
“考完了。”
“是，父亲。”
他已经保送京州大学，本不需要高考。但沈良臣需要一个状元儿子，确切的说，沈赫卿也需要一个状元身份，以后仕途更顺，以免被人诟病。
沈良臣良久没有说话。
沈赫卿就站在原地，他知道，父亲还有话说。
只是，没想到父亲一开口，问的居然是姜晚风。
“你那个同学……姜晚风，”沈良臣停住。
沈赫卿提起气，眉心微不可察皱起。
姜晚风？
高考刚结束。
父亲在想什么？
“你今天有没有见过她。”
“没有，父亲。”沈赫卿胸口起伏了一下，决定打断父亲的思路，多说点。
“姜晚风只是来星海借读，目前已经回到十八中参加高考，而且，鹿兰川很喜欢她，她不是儿子喜欢的人。”
沈良臣抬起头，捏着眉心的手指改为支着太阳穴，侧着脑袋，眼神沉沉看过来。
那种沉，带着某种遗憾。
“兰川喜欢她啊。”沈良臣淡淡重复一句，好一会，又说：“也挺好。”
寂静。
沈赫卿在观察父亲。
父亲还在遗憾，仔细思索后的遗憾。
“鹿家虽是世家，但人员结构简单，战业和繁馥也算恩爱。不像我们家。”
沈良臣另一只手伸到旁边的矮几，拿起一张红头的纸，补充完刚才的话：“亲情寡淡。”
沈赫卿：……
沈良臣抬手，微微往前一递。
沈赫卿缓步走过来，眉心皱印加深。
红头文件，入目第一视角，是上方画着圈的“机密”二字。
视线往下，是一则发过来的国际密信。
6月7日上午8点30分，普国时间晚上8:00，荆棘微电子研发中心量子研究教授姜爱军，在蓬弧科技大楼跳楼身亡。
其妻子苗复兴经受不住打击，6月9日在家中烧炭自焚。
“过两天，新闻会出来。”沈良臣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就是你看到的方式。”
沈赫卿盯着姜、苗两个名字，心底翻涌起无以名状的涛浪。
这两人，是姜晚风的父母。
以机密的方式传递给江州州长，绝对不是简单的自杀。
他们跟刘柴事件，有关联？
父亲特意，回来告诉他？
沈良臣起身，拿回文件，“去跟鹿家说一声吧。姜同学那边……能瞒一会是一会。”
他拍拍儿子的肩膀，拿着文件，无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