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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的心头起了一阵波澜。学规矩？接客？
这已经开始了吗？霜月心头一阵怅惘，感慨自己已经陷入了这深不见底的泥潭之中。
两个小丫头给她收拾好，美娘就将她们打发出去了，看霜月愁容满布，劝慰道：“如今你已经进来了，想着如何自保才是上策。江妈妈教你什么，你就学什么，千万不要和江妈妈对着干，她有的是手段。”
“你先稳住，你这相貌不愁没有客人，你如果想走，就只得等别人来给你赎身，不过你这个身价卖来的，非达官贵胄是绝没有能力赎走你的！这也倒是难了！”
霜月心如死灰，已经不往美娘说的那些去想了，反过来一想，如果自己自怨自艾，岂不是正中顾玄风的下怀。
如今前方是一条死路，她等不到美娘说得那么久，也绝对不愿待在这里接客。
进退两难，她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顾玄风赢了，她心里的防线已经几近奔溃。
她受不了出卖身体去迎合那些男人！那会让她生不如死。
美娘又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没过多久，有丫头端来饭菜，霜月没动，她神情麻木，已经无心饮食。
不过一会，江妈妈带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婆子和一个五大三粗的丫头进来了。
那婆子皮肤黑黄，颧骨无肉，浑身精瘦，见了霜月，啧啧称奇，“这怕是天上来的神仙妃子，不说三百两，五百两也是值的！这样的姿色不过几月就能回本。”
江妈妈从头到脚满意地打量着霜月，“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婉吟！”
说完又对李嬷嬷道：“长的没有一丝不好，就是太犟。你可知道那杨公子的耳朵就是被她咬的，所以这才将她带来给嬷嬷你好好训训！”
李嬷嬷听罢也大吃一惊，而后听到了江妈妈言语中的恭维之意，胸口一拍，“妈妈放心！再野的马我也能驯得服服帖帖的交给妈妈你。”
霜月死死盯住那李嬷嬷和她一旁的壮实丫头，知道自己若是不顺服，那肯定是要脱半层皮。
江妈妈见桌上饭菜一动未动，向李嬷嬷使了使眼色。
李嬷嬷立马会意，看着一旁的丫头，“三宝，按住人。”
还不待霜月反应，就被那叫三宝的丫头手脚按住。
两人一齐将白粥灌倒她口中，她不张嘴，嘴巴被粗鲁地捏开。
江妈妈在场，两人卖力地表现，将所有的早食一滴不剩地都给霜月灌进了嘴里，霜月被呛得咳吐不止，连吐下的也依旧被再次灌了进去。
一番折腾下来，霜月已是狼狈不堪，衣襟到处都是脏污。
霜月愤恨地看着几人，李嬷嬷咬牙切齿，作势要过来扇她。
“李嬷嬷，不可。”江妈妈劝阻道。“她晚上可是要接客的，莫要在身上留下什么印子才好。”
说完，又俯在李嬷嬷的耳边细声说了几句什么，李嬷嬷听完有些震惊，这才收住了些。
这才是开始，而后又是各种身姿步态的训练，霜月本是身上疼得厉害，走了几步，就跌倒在地，那几人根本不放过她，很快将她拎起来又继续练。
接着是江妈妈亲授房中术，这一步霜月无比排斥。
江妈妈和李嬷嬷将霜月带去一间空荡无人的屋子，屋子中央有一个木头人，江妈妈对着那中央的木头人说的绘声绘色，霜月心中觉得羞辱，根本无心听也无心照做。
前几步霜月敷衍应对，那两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步，江妈妈格外看重，走近盯着她道：“既然是出来卖的，就把床上功夫给我练好了，你不把他们在床上伺候舒服了，你以为这些男人还会来吗？”
“你再生得美，要是没有情趣，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木头美人，妈妈我还指望你这颗摇钱树给我生钱呢！你万万给我打起一百个精神来！”
霜月不愿应付，那江妈妈也来了火气，将霜月拽到一旁的地上的炭盆中央，直接将她的脸按到炭盆附近。
“你放开我！”霜月喊道。
红色的炭火熊熊地烧着，很快她的脸上就是一阵强烈的灼热。
“你要是再不识趣点，我就将你这漂亮的脸蛋给毁了，反正你若不给我生钱，对于我也是一个废物。”
“你咬伤杨公子的事我还没同你算账，以前你有那贵人撑腰，现在你看看你身后还有谁，是死是活，还不是我说了算。”
江妈妈说完一把推开了她。
李嬷嬷看江妈妈都上了手，对她也不再客气。
霜月不愿配合，李嬷嬷就拿棍子抽着她的背，霜月疼得倒吸凉气，不得已屈服。
最后就是各种乐器，霜月识得但都是一窍不通，几人知晓她不会都是直接跳过。
江妈妈的意思是那些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练习。
晌午过后，霜月又被江妈妈单独带上花月坊的三楼。
从三楼的走廊里可以清楚看到一楼的全部景象，三三两两打扮招摇的女子挽着男子。
美娘就在其中，她刚将一个中年男人迎进门，那男人大肚便便，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美娘满脸堆笑，卑微讨好，生怕得罪了身边的这位贵客。
二楼还有人在奏笛抚琴，整个花月坊沉浸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
江妈妈望向霜月，少有的好声好气地道：“你看这花月坊未必是你想的那样不好，你也是贵族人家的丫鬟，该知道寄人篱下的不容易。”
江妈妈的脸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那血红大口一张一合像极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
“在这花月坊你只要好好把客人伺候好了，好吃的好喝的不会少了你的，怎么不比你看人脸色来得好？”
霜月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她无比厌恶这江妈妈，压根不愿同人言语。
江妈妈似乎也不着急，又笑道：“你可知在这层楼跳过多少个人下去？”
霜月听清楚了这妇人所说，也是瞠目结舌，后脊一凉。
江妈妈看她被自己的话吓住，表情满意，“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若是不听话，或是生出其他心思，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是锦衣玉食还是命丧黄泉，你自己掂量着吧！”
“晚上我就把你的牌子放上去，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地将我的三百两给我挣回来，你要是再和上次一样将客人咬伤，我就将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江妈妈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