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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墨衣咬着下唇，犹豫了好半天，才闷闷地说了句：“如果你有去刑部的打算，您可以把我带上吗？我想问我大哥一些事情！您放心，我出门的时候，会戴上面纱的。”
“你戴上面纱，裴墨涵还是能认出你来啊。”
陆清宁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也知道，现在你大哥安插在刑部里的那些暗桩还没有被彻底拔除，如果你大哥利用那些暗桩，将你没有去匈奴的事情告诉你父亲，那皇上之前做的很多谋划就白费了。”
“这……”
裴墨衣脸色一僵，赶紧站了起来：“是我不懂事了，请沈夫人您不要生气，我这就告退。”
“等一下！”
陆清宁抬手挡住了她的去路，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我要去刑部，你去找云鹤，让她给她自己还有你各找一顶黑色斗篷，半炷香之后，我在大门口等你们。”
“啊？”
裴墨衣倏然抬眸，先是一喜，继而又有些不安：“可您刚刚不是说……”
“你被裴墨涵认出来了，确实会造成不小的麻烦，但你可以把自己藏在斗篷里，不要被他认出来啊。”
陆清宁沉着脸，凉凉地瞥着她：“我知道你想跟你大哥说什么，到了刑部大牢后，我跟他谈话，你在旁边听着就行。”
“是，谢谢沈夫人。”
裴墨衣精神一振，郑重其事地朝她鞠了一躬后，就急匆匆地朝门外跑了过去。
……
“裴大少爷，好久不见，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这牢房里的草席，你睡得可还习惯？”
晌午时分，刑部大牢里，裴墨涵的牢房前，陆清宁坐在一张摇椅上，好整以暇地接过了云鹤送到她手边的茶杯。
“陆清宁，你终于来了！”
她的正对面，蓬头垢面的裴墨涵席地而坐，眼神要有多阴沉就有多阴沉：“你告诉我，你对婉秋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背叛我？”
“裴大少爷，你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些吧。”
陆清宁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一再求见我，是为了搞清楚，除了你想离间勇毅公府和皇室外，婉秋有没有跟我说别的事情，对吗？”
“是。”
裴墨涵朝左右看了看，确定他牢房附近只有陆清宁和她的两个“侍女”后，他缓缓起身，走到陆清宁前方，抓住了牢房的门：“婉秋那个小贱人，究竟跟你说了多少和我有关的秘密？”
“裴大少爷，你好好想想你目前的处境，你觉得你有资格质问我吗？”
陆清宁没被他爆发出来的气势吓到，她顺手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的桌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你！”
裴墨涵用力地捶了下牢房的门，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恨意和讥讽。
“贱人，你以为你能一辈子身居高位吗？你别做梦了！狡兔死走狗烹，皇上除掉裴家后，就会对勇毅公府和沈府痛下杀手。”
“哟，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没有放弃挑拨勇毅公府和皇室的关系啊？”
陆清宁捂着嘴娇笑了几声，只是笑容未达眼底：“裴大少爷，勇毅公府和沈府的未来，用不着你操心！你有那个闲心，还是多想想你要怎么做，才能让皇上饶你不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