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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地点不合适，他就逮住人打烂他的臭嘴。
郭慕辰走了，顾南秋反而松了一口气。
“抱歉，我……”
顾今昭蹭蹭蹭走过去，挽上顾南秋的胳膊，
“阿姐道什么歉，是郭慕辰脑子有病，和你没关系。”
郭青姝及时接话，软软地和顾今昭打招呼，“小姨。”
顾今昭笑眯眯地朝小姑娘眨眨眼。
两人打配合，三言两语把郭慕辰那个烦人的家伙甩到九霄云外去。
季意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有上帝视角，他总觉得，顾今昭和郭青姝，对视的眼神带着种偷感。
看得人情不自禁想笑。
“意远？我和妹妹和姝姝打算去寺里上柱香，你呢？”顾南秋温声问。
庙会在山下，真如寺在山上。
“我和你们一起。”
季意远要观察顾今昭的状态，当然是跟着上去。
今天天气好，又是元宵，庙会人山人海，上山的香客更是络绎不绝。
才走到门口，顾今昭后背已经出了汗。
她松了松围巾，跟在手握门票的季意远身后，走进寺院。
寺院很干净漂亮，青砖黛瓦，传统的钟楼鼓楼分列中轴线两边，天王殿、大雄宝殿、圆通殿等佛殿依次排列。
虽然人多，但有种庄重的宁静。
季意远从来不信神佛，这是他第一次来寺庙。
“我们先去法物流通处请香，再到前广场点香上香。”顾南秋无比熟悉流程。
顾今昭愣了愣，“阿姐是这的常客？”
顾南秋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算是吧。”
郭青姝同样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偷偷扯了扯顾今昭的衣袖，小声和她分享，
“妈妈每年都带我来这边，请香保佑外祖母。”
顾今昭脚步稍顿，“请香保佑……可是，那位顾家顾女士，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么？
她怎么会想要保佑一个已经不在二十年的人？
顾南秋听见顾今昭的疑问，回头看她，眼里蓄着再温柔不过的笑意，
“我想着，如果人真的有投胎转世这一说法，我妈妈今年也差不多20岁了吧。”
“虽然人投胎转世之后，就不再是那个人了，但我还是希望，她的新人生能平安顺遂。”
她不奢求出现妈妈回到她身边的奇迹。
她只是希望，她的妈妈如果真的有来世，好好的，不需要大富大贵，健康如意就好。
顾今昭鼻尖一酸，心脏漫起如潮汐般的涩意。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今昭戴着墨镜，顾南秋没有发觉她的异样，无奈纵容地捏了捏大女儿的脸颊，
“我来这里上香也不止是为了保佑你外祖母啊，怎么就记住了这个。”
郭青姝背着手，小大人的模样，
“其他的我也有记住，但是关于外祖母的事，我印象最深刻。”
“行行行。”顾南秋递给郭青姝三根香，“点香的时候要小心，别烫着手。”
郭青姝稳重点头，“知道的。”
季意远借着人多，刻意带着顾今昭走到离顾南秋有段距离的方位。
顾今昭知道他的用意，摘掉墨镜。
毕竟刚刚上山的时候，他跟她念叨了起码三遍，不要戴着墨镜上香，观音认不得你的样子，万一保佑不到你。
季意远瞥了眼顾今昭泛红的眼尾，眸色一黯，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把香举平到胸前，虔诚拜下。
他以前不信神佛，可在这一刻，他愿意当最忠诚的信徒。
请佛祖，请菩萨，请观音，保佑顾今昭身体健康。
他也不要别的，顾今昭那些帮顾南秋离婚、让顾氏重新回到顾南秋手里的愿望，她自然会自己去实现，他向来相信她，唯有她身体在衰败这一点，她无能为力，他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