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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面前那双眼睛很真诚，但风玉秀自然是不相信的，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睡相如何，但他以前可从未梦游过。
“真的。”春终灵说，他还将风玉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听，我没有说谎。”
掌心下仅隔着一层中衣，暖烘烘的体温和心跳一同传过来，他忍不住缩了缩五指。
即便风玉秀前面还有所怀疑，可见春终灵这样坚定地回答，他开始动摇心底的念头，难道真的是自己梦游了？
白日里，风玉秀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了傍晚，他才发现，已经一整日都没有见到白茶，说来奇怪，他最近常常看不到白茶。他将这事告诉春终灵，对方顿了一下，说白茶喜欢制香，便去漱香阁研究了。
“你……不担心漱香阁的机密被泄露出去？”风玉秀将茶盏放下，问道。
春终灵笑了一下，手覆在风玉秀手背上：“你是他哥哥，自然他喜欢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他。你放心，进宝会一直跟在他身边。”
这一晚入睡前，风玉秀反复检查自己的睡处，将门锁得十分牢固，反复确认了几遍才躺进被褥。
他才闭上眼，另一边，房间中的人突然睁开眼，瞳孔急剧收缩，在一片漆黑中，竟生出奇异的光。
春终灵伸手在身侧一摸，却摸了个空，他抿了抿唇，眸中一片迷茫，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他的目光定在虚空中的一处，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几息之后，春终灵横抱着风玉秀走在长廊里，外面风有些大，又下起了雨夹雪，怀里的风玉秀有些不安地缠着双睫，似有醒来的迹象。
他低头注视了一会儿，突然低头覆上那两片淡色，廊下灯笼的暖晕映在他面上，将他的小心翼翼都暴露在这个无边的寂静雪夜里。
分开时，一抹白色雾气在他唇间散开，其间包裹着山河灵气，似三月春风抚平了风玉秀皱紧的双眉。
春终灵抱着风玉秀继续往自己屋里走，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阖上，将所有喧嚣和雨雪都关在外面。
他将风玉秀放在床榻里侧，自己靠坐在外侧，垂首注视着风玉秀的面容。无烛光无月色，他却将风玉秀看得清清楚楚，食指在他眉上停留，又滑落唇上，顿了许久，才收回手。
翌日，风玉秀睁开眼又看见了春终灵。他没有了第一次的惊讶，这一次，他问是不是春终灵做的，因为昨晚他将门锁得好好的。
“我昨晚锁了门，不可能自己走出来。”
“我不知道，不是我。”春终灵无辜地说道。
迎上这个目光后，风玉秀步在多言，他拉着春终灵到自己屋里，可看到门闩是从里面被打开后，他愣住了，眼中浮现震惊、碎裂以及不敢相信。
难道，难道真是他自己梦游？可是，可是就算他梦游了，他又为什么总要跑去春终灵那里。
“你晚上都不关门吗？”风玉秀道。
“我怎么忍心将你关在门外。”
他不敢再想下去，对春终灵说：“那你为何不让我睡外间的榻上，不能……不能总这样。”
“我为何要让你睡榻上。”春终灵看着风玉秀，眼神如同化不开的墨，“既已心意相通，这样有何不可。”
风玉秀哑口无言，无言相对半晌，最终他干脆转过身去，不看那双眼，他越看心越乱：“……有点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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