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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回去再仔细翻翻看,肯定有的,说不定是你看过却忘了。”
江辞镜俊美的脸,在日光映照下更显温润,就像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说出口的话却很狡猾。
沈若芙有点失望。她当然不可能记得自己看过的所有话本,本想诈一诈他,结果被他轻而易举地挡了回来。
回到锦明堂,江辞镜还要去书房处理事务,终于在过了月门时放开了她的手。
手一放开,沈若芙就背着他悄悄用丝帕擦了擦。
常年习武之人都体热,何况是江辞镜那样人高马大的,即便冬天在雪地里走,手也热乎乎的,和她冰冰凉凉的手握久了,手心竟出了一点汗。
进了屋里,沈若芙坐到梳妆台前,把头上的首饰都取下来,准备午歇,却从镜子里瞧见,身后的飞雪嘴角微翘,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飞雪笑道:“奴婢是在为夫人高兴,瞧世子爷对夫人多好呀。”
沈若芙取下一只耳珰,并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牵个手就叫好了?”
“和从前比起来,怎么不算好呢?”飞雪道,“何况奴婢瞧着,这些日子,世子爷分明是有意和夫人更进一步的,夫人也该稍稍主动些才是。”
她亲眼见过夫人真正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样子的,故而一眼就能看出来夫人对世子爷无意。
虽然说,经过了江四公子的事,如今的夫人不可能再像前两年那样,怀揣着一颗赤诚之心,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男人了。
可夫人和世子爷是夫妻呀!
不说爱得天崩地裂,起码新婚夫妻该有的浓情蜜意还是要有的吧?现在就开始相敬如宾,再过几十年成了老夫老妻时,岂不是该两看相厌了?
最让人着急的,是夫人和世子爷成婚两个月了还没圆房。
从前世子爷不喜夫人的时候就不提了,如今既然世子爷已经不排斥夫人了,甚至主动要搬回来和夫人住,夫人应该抓紧一切机会赶紧圆房才是。
飞雪年纪大,还算沉得住气,小桃那丫头却隔三差五地听墙角,盼着夫妻俩能早日圆房。
这不单单是为了夫人在国公府站稳脚跟,也为了她们这些丫头。若是让江老夫人知道,小夫妻俩面上看着恩恩爱爱的,实则背地里连圆房这种事都是骗她的,老人家会怎么想夫人?
沈若芙自然知道丫头们的顾虑。
她并非有意不想主动,只是自从上吊自杀以后,她的内心深处,不管对什么事都好像缺失了一种热情,尤其在男女之情上,提不起劲来,更不知该如何主动。
何况目前看来,江辞镜对她的好,更像是出于愧疚在补偿她。
他这人对身边所有人都很礼遇,而自己恐怕是第一个莫名其妙被他针对讨厌了很久的人。
当然,如果江辞镜想和她圆房,甚至生儿育女,沈若芙都不会拒绝,这是她作为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
前提是他主动提了。
他是丈夫,是世子爷,是那个对他们关系拥有掌控权的人。既然他不提,那沈若芙只能当他也不想圆,没道理要她来上赶着。
……
沈若芙并没有因丫头的规劝而烦心,心安理得地歇了一个晌。
醒来时,她在被窝里伸展了一下四肢,缓缓睁开眼,男人宽阔的后背映入她的眼中,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江辞镜穿了件灰鼠皮大氅坐在床沿,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正对上妻子一双惺忪的睡眼,表情柔和下来。
“醒了。”
“世子爷这是要出门?”沈若芙看了眼他身上的衣裳,刚睡醒,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江辞镜摇摇头:“刚从外头回来。”
沈若芙“哦”了一声。两人又不说话了,就这么面对面地看着对方,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气氛怪诡异的。
沈若芙往上拉了拉被褥,支着手肘坐了起来,就见江辞镜把手伸进袖子里,掏出一样用鹅黄色帕子包着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沈若芙低头看去,第一眼不是他手上拿的东西,而是他几乎比她宽大了一半的手掌和上头因常年握武器生出来的茧子。
江辞镜:“送你的。”
“送给我的?”沈若芙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帕子,看到了一只翠绿翠绿的手镯,水头很好,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镯子都要绿,宛如春日嫩叶,或那山涧中清澈的碧水,碧波荡漾,绿意盎然。
从沈若芙接过镯子的那一刻,江辞镜便紧紧盯着妻子的眼睛,可他再三确认,也只从她眼中看到了惊叹,而非喜悦,不免隐隐有点失落。
沈若芙:“这是世子爷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买的。上回临时给夫人买的金钗样式不太好,所以方才你午歇时,我去了趟首饰铺买个新的补给你。”
话说完,江辞镜又从妻子眼中,看到了很多惊讶,满得快溢出来了。
他亲自去为她挑选首饰,似乎比首饰本身还要重要,不枉他跑了好几家店才挑到这只合适的镯子。
沈若芙像拿到什么烫手山芋一般,把镯子连着帕子轻轻放到了柔软的褥子上,为难道:“这么好的一只镯子,起码要上万两白银吧?实在太贵重了,要让老夫人和国公爷知道世子爷为我这样破费,岂不是要嫌我败家?”
江辞镜忙解释道:“没有上万两,也就一千两银子,不算贵重。”
“一千两还不算贵重?”沈若芙很是震惊了一番。
她的嫁妆里有一只凤凰血玉镯,是她外祖母留给她母亲,她母亲又留给她的,算是传家宝了,也就八百两银子。就这她还一直放在匣子里没舍得拿出来戴呢。
谁能想到世子爷随手一买就是一千两呢。
国公府家大业大,却也不是所有丈夫都舍得花一千两,就为了给媳妇买一只镯子的。
江辞镜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着了妻子的套了。她要是直接问,他可能还会为了她收得安心,把价格往便宜了说。
结果对方一张口就是一万两,自己又不常买这些首饰,一时间还以为首饰铺的掌柜和他说,以这镯子的成色,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是在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