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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一个村子,往往就那么三五十人。经常是全村都过着自给自足与世隔绝的生活。即便道路修通,常年居于深山的百姓,也未必愿意走出大山。
两天后,成都峨眉山下。
在一座古朴雅致的两进小院里,林家三人顺利的见到了古老。见到老人第一眼,林家众人原本提着的心也渐渐踏实下来,莫名的对古老充满了信心,
实在是老先生的外形太符合高人的标准了。清瘦儒雅的八旬老人,下颌三缕长须,双目有神,行动矫健。
一身纯白的练功服,举止淡然从容,眼中满是慈和,言谈恍若春风。一身气度形象完全满足了众人对高人的幻想。下意识的就认为这老先生必定有真才实学。
面对林父林母的恳切请求,老先生并未推脱,爽快的答应了为林岳诊治。
了解过林岳的状况后,古老深思许久,对林父说:“像林岳这样内外都没有损伤,却始终昏迷不醒的症状并不罕见。被治好的也有不少,但是这孩子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会尽力诊治,却不保证能治好。”
林父感激的道:“老先生只要尽力就好,我们感激不尽,治不好我们也不会埋怨您,老先生尽管诊治,不用顾虑其他。”
按照老先生的要求,众人将林岳安置在了前院一间雅静的偏房。屋内只有一桌一床,桌子上摆着一个古朴的药箱,药箱旁边的鹤嘴炉中,袅袅青烟徐徐飘出,淡薄的檀香味道轻柔的盘旋在屋内,令人心神不由自主的就沉静下来。
古老让众人退出了房间,仔细为林岳诊脉。
林岳身体机能并无异样,反而充斥着蓬勃的生命力。林岳的呼吸悠远深长,而且体内一股细微的内气在流动。心脏沉稳有力,四肢弹力十足,毫无久卧病床的迹象。若非林岳昏迷不醒,古老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强健的小伙子。
翻开林岳双眼眼皮看了看,双目无神,目光散乱,就好像林岳的精神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一具空壳肉体。
沉思许久,古老花白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行医一个甲子,古老还是第一次遇见林岳这种情况,单从脉象上看,林岳完全是个正常人,并无丝毫异常。
身体无恙却昏迷不醒,难道是失魂症?可是林岳分明生机旺盛,毫无失魂后生机萎靡的症状。
琢磨不透的古老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先按失魂症治疗。
古老在桌下取出药箱。珍而重之的取出一个白色石瓶,用一把碧绿的玉质小勺,在瓶中取出一点粉末,分别翻起林岳的双眼眼皮,将药粉轻轻撒至林岳眼球上。然后目不转睛盯着林岳的眼睛。
大约半小时,古老微微皱眉,轻叹了一口气。林岳的双目从药粉撒入,就没有任何变化,毫无正常人在睡眠时的眼动现象。翻开眼皮,依然是空洞的眼神,毫无改变。
古老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明显林岳不仅仅是对外界失去了感知,神魂和肉体的联系也被隔断了,可是如果是神魂受损或者离体,林岳的生机不可能如此旺盛。
古老使用的这种白色药粉,是根据祖上传下来的秘方配置的定神粉,专门针对传说中的失魂症配置出来的,对神魂受损或者离体有奇效。
常人对于魂魄之说嗤之以鼻,但古老却清楚,神魂之说并非空穴来风。普通人一旦神魂受损或者魂魄离体,外在肉体毫无症状,但神智却会残缺。通常会出现昏迷不醒或者癫疯痴傻的现象。
医术有云:大哉目之为体,乃先天之空窍,肇始之元明,经络之精华,荣卫之膏液,故有金珠玉液之称,幽户神门之号,所以定神粉进入肉体的最佳门户就是双眼。
古老曾经使用定神粉,成功的救治了两个因神魂受损而昏迷不醒的病人。但是很明显,林岳并不是神魂受损。
定神粉是专门用来养神定魂的药物,且具备一定的刺激性,对陷入自我保护状态的病人有极强的作用,对一般的植物人也有极好的疗效。
定神粉对林岳无效,一时之间,古老也无法判断林岳的病因所在。
思索片刻,古老收了药箱,招呼林家父母进来。
在门外煎熬不已的的林父林母,闻言立刻冲进屋内。看着面上枯井不波的古老,紧张之下一时之间竟然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古老看着林父,微微颔首,歉然的说:“抱歉啊,让你们失望了,这孩子的病症很古怪。短时间内,我也无法判断这孩子的病因。”
林父面色一白,旁边林母已经瘫软了下去。
林峰急忙抱住母亲,焦急的大声叫道:“妈,你怎么了?”林父也慌忙扶住妻子,手足无措。
古老见状,微微叹了口气。转身从药箱取出一根银针,安慰父子二人道:“不要慌,林女士应该只是心神不稳情绪失控诱发的晕厥,并无大碍。你们扶她坐好,我给针灸一下。”
古老从药箱拿出一个小巧的酒精灯点燃,将银针烤过。在林氏父子紧张的注视下,对着林清慧百汇轻轻一刺,慢慢捻动,然后又取出银针依次在水沟、中冲、涌泉穴中刺入。
片刻后,林母就睁开了双眼。见林母醒来,古老安慰道:“林女士,你先不要慌,林岳的病虽然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可是据我观察,林岳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现在暂时还搞不清楚病因而已。”
林母缓缓坐直身体,深吸一口气,“老先生,您告诉我一句实话,我儿子还能不能醒过来?你放心,我撑得住。”
古老沉吟了一下道:“按我的判断,这孩子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只是不知道受伤的时候遭遇了什么,陷入如今这样沉睡不醒的情况。
但是从脉象中,我能感觉到这孩子生命力旺盛的厉害,比一般正常人都要健壮,只要找到他沉睡的原因,让他恢复清醒应该不难。”
顿了顿,古老又开口:“林先生林女士,如果你们信得过我老头子,我有一个想法,你们考虑一下行不行。”
“老头子有几个好友,对医术很有些独到之处。老头子想,既然这孩子没有生命危险,不如将他留在这里,交给我来照顾。我想请我的那些朋友一起给孩子看看,做个会诊,研究一下这种奇怪的病症,也许能找到病因。你们觉得怎么样?”
林父林母闻言一怔,对古老说:“这个,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古老微微一笑:“不用着急,你们仔细商量。我就在隔壁房间,你们决定好了就去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