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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仿佛杀的并不是修真界数万灵石、魔晶也换不来一条的天材地宝，而是凡俗界里随处可见的大鲤鱼。
杀完一条又一条。
鱼之精华丢进鼎中给他家师尊熬汤，刮下来的鳞、剖出来内脏便顺手喂了围在他身畔的“鬼藤缠老树”。
先前猎杀血食凶残无比的鬼藤和老树，安静得恍若认主的老狗，只有在封黎甩出手里的九幽素骨鱼“残余”时，鬼藤才会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截藤蔓。
素来霸道，不容人侵入自己领地的十余株鬼藤和老树，竟是树根挨着树根，藤蔓擦着藤蔓，不争不抢，卷个血食都小心翼翼地，唯恐扫到封黎分毫。
封黎又抓了一尾九幽素骨鱼，这一次没急着去鳞破腹。
指尖一下一下弹着九幽素骨鱼脑门，封黎回头望了一眼幽深的老林，曼声道：“你们这样可不行。”
树皮最厚的那株老树，树干上生出五官，小心翼翼说：“请主人训示。”
封黎指尖划开九幽素骨鱼的鱼腹：“没有凶性。”
叶片颜色最浅的鬼藤，藤蔓须须抹着嘴角流下来的藤胶，弱弱地说：“我们不敢。”
封黎嗤笑，把清理好的鱼丢进小鼎里，“残余”却是甩进了水潭里：“等会谁留余力，就把谁的木心剖出来雕傀儡。”
老树们：“……”
鬼藤们：“……”
封黎又说：“要是伤了我师尊一根头发丝儿，就把你们的木心都剖出来，给我师尊再做一串手串。”
老树们：“……”树生艰难。
鬼藤们：“……”藤生愁哭。
封黎也不理它们，随手又捉了一条九幽素骨鱼，摆开架势开膛破腹，曼声命令：“来了。开始吧。”
封黎话音落。
十余株老树立时拖着藤蔓疯狂乱舞的鬼藤，冲向封黎。
！！！
不是一株鬼藤缠老树，是十三株！
伯玄看着毫无防备，鬼藤临头，依然在认认真真清理九幽素骨鱼的黑毛小凤梨，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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