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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她三焦经已通,你们抓紧接骨便是。”话音未落,方涛已穿过警戒线。值班医生追出两步急问:先生是叫什么名字?”
“方涛。”
引擎轰鸣声中,白色宾利汇入车流。白大褂望着车尾灯喃喃自语:“方涛,这名字倒好记,跟治病的穴位似的。”说着自己先笑出了声。
事故现场很快恢复畅通,方涛却已将此事抛诸脑后。悬壶济世本为医者天职,师尊在世时常说:行医既要金银满钵,也要问心无愧。
只是当他翻到账本上那一长串数字,不禁扶额。师父怕是只顾着积德行善,把赚钱这茬给忘了。饥肠辘辘间拐进街边小馆,爆炒腰花的香气勾得他食指大动。
店老板攥着菜单的手直打颤,门外停着的四轮豪车与这泛着油光的塑料桌椅实在格格不入。
省立医院特护区
楚南大学附属一院急诊科灯火通明。伤者刚推进手术室,走廊已传来急促脚步声。
工商署长千金出事,院方早已通知家属。
黄盈是梧桐巷服装店老板。
此刻她手机里还存着未发出的消息:“亲爱的,帮我留个靠窗位。”
这条原本发给闺蜜的简讯,永远停在了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里。
急救车刚抵达医院急诊楼,黄振安搀扶着泣不成声的妻子张琪美冲进大厅。
这位省民政署长顾不得擦去额头的汗珠,抓住路过的护士连声追问:“我女儿黄盈现在什么情况?”
得知伤者身份后,副院长亲自带着专家组疾步赶来。
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两位父母看见女儿身上连接着各种监测设备,骨科主任正拿着ct片与胸外科专家紧急商议手术方案。
主治医师刚结束会诊就被拦在走廊。张琪美颤抖着抓住白大褂衣袖:“大夫,我女儿还能醒过来吗?”
医生扶了扶眼镜解释道:“多亏现场有位年轻中医及时处理,他用银针封闭出血点,又用特殊手法固定了颈动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张琪美合掌就要下拜,被丈夫一把拉住:“要谢该谢那位救命恩人。”
黄振安转向医生追问:“这位先生现在在哪?我们必须当面致谢!”
“他叫方涛,深市口音。”医生掏出手机调出监控截图,“我们想留他作证,他却说‘救人是本分’,连救护车都没上就离开了。”画面里青年正在给伤者把脉,白衬衫上还沾着大片血迹。
黄振安反复念叨这个名字,转头吩咐秘书:“联系省电视台和深市日报,这种正能量必须弘扬。”
正说着,走廊尽头传来军靴踏地的铿锵声,身着墨绿戎装的顾远钦带着两名警卫疾步而来。
“老黄!我刚在建设路看到小鹂的车”这位新晋省防卫厅副统领声音发紧。得知救治经过后,他盯着监护仪屏幕沉吟:“方涛?深市顾家倒是有位故交姓方。”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晴双上个月提过,她单位有位年轻中医……”
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中,两家人开始分头行动,黄振安联系省宣传部准备表彰材料,顾远钦则拨通了侄女顾晴双的电话。
谁也没注意到,医院后门悄然驶出辆黑色轿车,后座青年正用酒精棉擦拭着染血的银针。
“你说谁?方涛?”
顾远钦的手指骤然收紧,病历本在他掌心发出细响。黄振安诧异地发现这位向来稳重的老友竟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接诊记录上是这个名字,应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黄振安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疑惑。
急诊室的日光灯在顾远钦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照见他骤然明亮的眼眸。
当听到“深市”二字时,顾远钦突然朗笑出声,掌心重重拍在金属椅背上:“老黄啊,你家丫头这是撞上了活菩萨!”震得邻座护士手抖差点摔了托盘。
见黄振安仍满面茫然,顾远钦扯开领带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疤痕:
“三年前连环车祸,我的左腿差点喂了碎骨机。六个专家会诊说要截肢,结果那孩子用银针在icu守了我三天三夜。”
他忽然举起右腿原地转了个圈,“现在跑马拉松能甩你两条街。”
“难道去年顾老病危。”
“正是他!”顾远钦声音陡然拔高,引得走廊众人侧目,“老爷子当时心电监护都平了,那孩子三针下去,现在天天在公园追着太极拳教练比划!”
黄振安猛地攥紧扶手,不锈钢支架发出刺耳摩擦声。他懊恼地扯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
“这样的国手就在眼前溜走,老顾你手机里总有……”
“我要有他号码,早供在办公室天天上香了。”顾远钦苦笑摸出手机,“不过晴双那丫头。”话未说完,急诊室门“哗啦”洞开。
骨科主任洛东来举着ct片疾步而出,白大褂下摆翻飞如浪:“黄署,令嫒术前指标比预期好三成!那个现场急救的年轻人绝对用了古法金针术,要是能找到他……”
“我侄女可能联系得上。”顾远钦突然抢话,指尖在通讯录飞速滑动。
当视频接通时,图书馆暖黄灯光里,顾晴双的长发还沾着夜露:“三叔?我刚从老城医馆回来。”
走廊忽然安静得能听见监护仪的滴答声,三个中年男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凑向闪烁的屏幕。
电话刚接通,顾远钦便开门见山:“晴双,你和方神医最近有联络吗?”
“您怎么突然问起他?”顾晴双搅拌着咖啡的手顿了顿,“三叔找他有急事?”
顾远钦声调不自觉提高:“你赶紧联系他,今天被他救下的那个车祸女孩,家属在楚南大学附属医院设了谢恩宴。听说他救人后直接离开,家属急得在重症监护室外守着呢!”
“他去省城了?”青瓷杯底与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碰撞声,顾晴双愕然起身。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的倒影在她瞳孔中晃动,忽然想起三天前方涛说要去药材市场淘货。
“可不是,我那位老战友的女儿命悬一线,他只用银针就止住大出血。”顾远钦语速渐快,将急诊室外的监控画面详细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