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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高兴得一头扎进母亲怀里。
林愿有些发怔，如何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还能抱到女儿。
她眼眶微红，无声地和苏檀说了句谢谢。
“李绥那个狗玩意，有了新婆娘，就这么虐待我女儿，我非得去找他算账不可！”
林愿打定主意，现在就要去找李绥报仇，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虐待自己女儿，当初的那些誓言，是不是都喂了狗。
皎皎低着头，眼睛红红的。
她声音微弱，“阿爹没有虐待我，只是阿爹每次看见我，表情看起来都很难过。”
“表姨妈说，阿爹是伤心，因为阿娘当初生了我，让阿娘身体不好，才害得阿娘早逝，阿爹看见我，就会想起阿娘，就会伤心，会恨我。”
皎皎不知道恨是什么意思。
可是阿爹一看见自己就不高兴，她是能感觉到的。
后来，她就不怎么往阿爹面前凑了。
也不怎么吵着闹着要阿爹了。
甚至有时候阿爹来看她，她也会躲起来。
因为她怕阿爹伤心。
她很爱自己的阿爹，就像她很爱自己的阿娘一样。
皎皎伸出手，晃了晃阿娘的袖子，小小的一个人，哭得哽咽，“阿娘，你不要去找阿爹的麻烦。”
“阿爹只是太想你了。”
“我看得出来的。”
阿爹看表姨妈的眼神，从来就跟看阿娘的眼神不一样。
每次阿爹和表姨妈站在一块，她就觉得她们两个好像不熟。
“阿娘，阿爹的书房里还挂着你的画像，表姨妈没有嫁进来之前我看见过的。”
现在还有没有挂着，她就不知道了。
因为，自从表姨妈嫁进来之后，她就很少再去阿爹的书房。
她怕阿爹看见她就觉得伤心。
以前阿爹伤心的时候，她以为阿爹是和自己一样，是想阿娘了。
她不知道阿爹原来这么讨厌她。
“呸！”
林愿还是以前那个脾气，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他搁这里装什么王八犊子呢，真想我还能虐待我女儿？”
李绥这个王八蛋，骗来骗去，连他自己给骗过去了。
她今天非得找这个混账王八蛋狠狠算一算总账不可！
“阿娘……”
皎皎声音微弱，还想再劝。
苏檀轻柔的声音落了下来。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皎皎，我先送你回家。”
“有什么误会，让你阿娘和你阿爹说开了就好了。”
当然，这父女二人也得说开。
皎皎用力点了点头，用感激的神情看了苏檀一眼，“谢谢仙女姐姐！”
林愿亦是十分感激，“多谢上仙。”
能这么帮她们的，除了天上的神仙还能有谁？
这一句上仙，苏檀再是契合不过了。
苏檀：“……”
苏檀嘴角微抽，到底没说什么。
她只是伸出手，将一把伞拿了出来，把林愿收进伞里。
苏檀带着皎皎下了山。
她一手牵着小姑娘，一手轻轻叩响了林家的大门，里面传来一道困倦的男声，“大半夜的，谁啊？”
苏檀只道：“有紧急军报送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