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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婆叹息着捏了捏叶萋萋的脸，浑浊的眼里带着几丝怅然。
叶萋萋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趴在了哑婆的腿上，嗡声道：“奶奶长命百岁，才不会离开萋萋，再说，即便嫁了人，那夫君也未必能护俺啊。”
虞晚看了叶萋萋一眼，觉得叶萋萋的思想觉悟是真领先这个时代了，便也跟着附和道：“萋萋姐姐说得对，一个女人若是只靠男人，那这辈子也就只能被困在那小小的四方天地里。”
“一生以一个男人的喜怒哀乐为自己的喜怒哀乐，丧失自我，没有自己的思想，这不是很可悲的事吗？”
“但若是靠自己，于我们而言，便是江南烟雨，便是大漠孤烟，便是长河落日，便是天地万物。”
虞晚的声音很轻，可是落在在场的人的耳中，却振聋发聩。
似有一双手，突然的冲破了他们眼前的浓雾，拨开得见清明。
尤其是洛子期。
他整个人呆立在原地，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在告诉他，虞晚说的是对的！
记忆中，那个女人一生都被困在了那小小四方牢笼里，所有的欢喜与悲痛，都来自那个男人。
他高兴，便能赏赐那女人一些好脸，他不高兴，就会将那女人狠狠地殴打。
她以为她苟延残喘，以为她乖顺，总能熬过去。
可……
最后她被他用十两银子典了出去。
三年后被送回时，一尸两命。
洛子期的眼眶通红，垂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紧，最终起身留下一句“我去看看虞淮武”后，就直接离开。
虞晚看着洛子期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愣了一下，又收回了目光，看向哑婆。
而此时叶萋萋早已被虞晚的话给惊艳到，正一脸认同的拼命点头道：“奶，虞妹妹说的就是俺想的！”
哑婆好笑的叹息了一声，瞪了叶萋萋一眼道：“你啊，若能学到虞丫头一半精明，我也不至于操心了。”
“是是是，俺不是正在学吗？那，那奶奶，你不会让赶俺走了吧？”叶萋萋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哑婆。
哑婆望着叶萋萋这般模样，叹息一声，道：“你不是想赢了虞丫头身边的那个姑娘吗？今日起，我教你。”
叶萋萋一听，顿时眼神亮了起来，有些欣喜的道：“真的吗？真的吗？”
哑婆哼了哼，懒得理会叶萋萋，直接起身抽了一口烟，这才看着虞晚道：“今日帮你们处理那些刺客的小子，挺不错的。”
虞晚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哑婆说的大概是沈行舟，不由苦笑一下。
也就是哑婆不知道沈行舟身份才会这么夸，若哑婆知道沈行舟是那锦衣卫统领，世人皆称其为疯狗的话，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叶萋萋此时却没有在意虞晚和哑婆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因祸得福，兴奋的拉住了香菱的手，傲娇道：“香冰块你等着吧！再过些时候，俺就能打赢你了。”
香菱淡淡的瞥了叶萋萋一眼，淡淡道：“那你就好好练，别下次再被打成这德行就不错了。”
叶萋萋揉了揉自己的脸，哼了哼道：“我也没算输，他也不算赢，等着吧，下回我肯定单方面揍那臭老头！”
香菱似笑非笑的看了叶萋萋一眼，也没说信还是不信，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虞晚的身上。
想到虞晚刚刚说的那些话，香菱的眼神便又柔和了几分。
或许，大人将自己派来给虞四小姐，于她而言，也是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