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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时，后面赶来的宋泽和傅晋安就在门外，隔着一扇单面玻璃门，能听见、看见里面发生的事。
两人是在卫生院门口遇到，一起过来的。
胡老四只是在卫生院包扎了伤口，此时麻药劲退去，痛得龇牙咧嘴。
看到罪魁祸首姜宁，恨不得跳起来把她掐死，却因为上下两处伤动弹不得，眼神凶狠怨毒。
姜宁则从容地坐在他对面，看到他想弄死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心情很不错。
“你叫胡老四？”姜宁问。
胡老四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姜宁见过太多凶神恶煞的表情，胡老四此刻的反应只能算狗急跳不了墙。
她笑，开门见山道：“你说是姜宁让你去欺负严芳同志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人是姜宁？”
胡老四想起对方，眼神更加阴鸷，他只不过是一个懒汉，只想混吃混喝而已，却被那个臭婆娘骗了。
“那娘们穿的衣服就不像我们乡下的，她还有省城才有的香烟，她给我十块钱。”
姜宁精神松弛，姿态散漫地往椅背靠了靠：“胡老四，你要是不能证明你是被人利用的，你就是欺负牺牲英雄家属的主谋，要吃枪子儿。”
她这么一说，胡老四瞬间慌了，刚刚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也变成哀求：“她就给我这三样东西，这还不能证明？我就是一个光棍汉，如果不是她给我东西我哪来的钱和粮票还有香烟？”
姜宁漫不经心道：“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姜宁？你看到她的长相了？”
胡老四赶紧说：“她说她叫姜宁，我看到她的长相了，小娘们长得挺白净，头发是卷毛，黄的，这么长……”
胡老四还在胸口处比划了一下。
陪同审讯的王浩下意识地看向姜宁的脑袋。
虽然她戴着帽子，但两条漆黑的麻花辫发尾垂到腰上，皮肤也是小麦色，跟胡老四说的完全不一样。
王浩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胡老四，你不认识这位女同志？”
胡老四这才注意到，姜宁没有穿制服。
在王浩的威压下，他摇头：“昨天……昨天我就是色迷心窍，谁知道，严芳那娘们有后台，我以为是她娘家那边的……”
姜宁已经不用再听他毫无逻辑的话了，扭头问王浩：“同志，我能走了吗？”
王浩赶紧说：“能，能，姜同志，你慢走。”
姜宁走到门边，扭头看向胡老四，挑了挑眉，带着几分坏痞，清冷中带着股冷狠：“我叫姜宁。”
说完，在胡老四的震惊中离开审讯室。
审讯室外，众人面面相觑。
姜宁刚刚，是挑衅？
离开审讯室，姜宁看到外间围了一群人。
看到她时，他们的脸色各不相同。
公安同志一脸惊喜，宋泽一脸茫然不解，还有一个看热闹的。
姜宁视线轻飘飘从宋泽身上扫过，没做停留，看向刘队：“刘队，这件事，还有什么疑问吗？”
刘队汗颜。
他赶紧说：“没事了，姜同志感谢你的配合。”
幸亏他没有听信胡老四的话，不然现在打脸多疼啊？
应该说，昨天姜宁救了他儿子，又帮他们抓住人贩子，他对她有感激之情，所以在宋泽言辞犀利地批评姜宁时，他没有一边倒。
莫名地，宋泽觉得有些难堪，整件事姜宁都没有向他解释过，而自己又那么义正言辞地给她定罪，此刻面对姜宁轻飘飘的眼神，仿佛被扯了遮羞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