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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溪林奇怪地看着她，目光落在破霜上一紧，他担心道：“剑上怎么有血？”
李瑜蹲在送嫁姑边上回头，面带迟疑。
他想逼疯我！
楚舟脑子嗡嗡地，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他们。
仗着几人对她不设防，楚舟提剑缓缓走去，手起刀落。
她已经没有心情去擦脸上的血了，嫁衣上红艳似火，他们和自己的血混杂在一起，沾满全身。
地狱里仿佛有妖邪要拽着她往下坠。
“阿舟？你怎么了？”
“你的本心还在吗？”
“你真的分的清真假吗？”
“你能保证下一个死在你剑下的就是假的吗？”
……
陆行之和池溪林的话环绕在耳边，像是咒语控制了楚舟的神经，她不知道自己抬了多少次剑。
百次？千次？
或许都不止了。
而这一次，她红着眼看着地上迟迟未消失的身影，手中破霜终于掉落在地上。
什么是真？你认为的真就是真吗？如果你认为的真害死了最重要的人，那它还配叫做真吗？
“阿舟！你中幻术了？”
楚舟僵直着身子循声望去，是沈辞，后面跟着方七和曲沂。
几人震惊地看着满地血腥，要上前看看楚舟的状况。
“你们不要过来！”
楚舟尖叫着，她捂着头像是没办法接受现在的处境，连剑都不要了，推开几人跌跌撞撞地就朝外走。
她不要，她不要留在这里！
刚踏出那破败的门，眼前又换了一副样子。
是镜虚宫。
长时间处在杀孽中，楚舟根本反应不过来，她只觉得神经一颤，心想：这又是什么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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