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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里他就在怀疑了，民间是有癫狂症没错，但那是两三个性格来回变的。陆行之没有，他那执着的劲是一条道往下冲的。
根据许念的记忆，池溪林在脑海里将那年夷城附近的鬼厉妖邪都过了一遍，但没有什么发现。
记忆再度往后，场景还没拼凑完，便隐隐听见厮杀声，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灌入两位局外人的耳朵。
“这是，攻城了……”李瑜皱着眉头，战场上瓢泼的鲜血迎面而来，在他猛地闭眼后穿过他的身体，地面被染红，几乎和晚霞一个颜色。
许念站在城墙上指挥，每一句话都声嘶力竭，但依旧有人听不见，来往士兵奔走传话，利箭激射，铺天盖地地落下，带走无数人的生命。
敌军拿着攻城器械近在咫尺，攻势是前所未有的猛烈。
“去！去保护百姓撤退！把——”许念喘了口气，嗓子如同沙砾，她红着眼道：“把少城主也带走！”
“是！”贴身侍卫抹了把脸吼道，然后举着盾牌飞快跑走。
“守住！”
“是！”
硝烟四起，一队士兵匆忙赶来，领头的戴着头盔，尽管那已经残破不堪。
他垂着头，在敌军的箭雨下艰难躲避，而后猫着腰跑到许念面前哽咽道：“城主！少城主她，她……”
似乎有惊雷在许念耳边响起，她茫然地回头问：“你说什么？”
“王钦将少城主杀了！他跑了！”
许念踉跄了一下，扶着墙缓不过劲来：“杀了，月儿死了？”
王钦……王钦！！
轰！！
浓浓的烟尘呼啸上天，厮杀声和嚎哭声越发刺耳，边上还站着等待指示的侍卫，但许念就像是被抽空了身魂，长久支撑她的东西，一瞬间便消失在了那个消息中。
“城主！城主！”
许念半晌才回过神，悲痛和绝望冲上眼睛和鼻子，酸涩难忍，她轻声道：“百姓都撤走了吗？”
“城主你说什么？”
许念一字一顿地重复，几乎带了咬牙切齿的味道：“百姓都撤走……”
她呐呐地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被捅进了一把刀……
面前来禀报的人揭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王钦低笑道：“城主大人，多时不见，这座城我收下了。”
许念口吐鲜血，缓缓滑坐在地：“你是，对面的人。”
“是啊，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王钦，姜国大将军副手。”
王钦怜悯地看着许念垂死挣扎，转身吩咐带来的人去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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