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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溪林……二师兄……
身体沉重，可神识在活跃，楚舟想醒来，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周身再没了孤魂絮语，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身上暖暖的，有股阳光照射的气息。
池溪林……池溪林……
“池溪林！”
“我在。”
“阿舟你不地道啊，师兄养了你这么多年，你醒来还是叫别人的名字，小白眼狼。”
楚舟就这么躺在地上，祁墟和破霜都融入了身体里休眠，锁魂镜归位前她便将所有人的命魂塞在了祁墟镜里，祁墟已经塞不了魂魄了，可命魂可以。
她问：“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方七没有说话，池溪林回道：“没事，都好着呢。”
楚舟：“……”
她抬眼望着天，地府和人间没什么不同，有看着虚假的阳光，有重重的屋子敞着门，只不过街上寥寥的人都不走寻常路，一直在穿墙罢了。
没有人注意到她，或者说以各种方式出现在地府的魂魄太多了，没什么需要注意的。
池溪林咳了一声，一会儿没听到楚舟讲话便知道她想听真话。
他抬眼注视着周身的黑火，眼底倒映着各种狞笑着的孤魂野鬼，但事实上，火里什么都没有。
这火直击灵魂，熊熊高温让人产生浓厚的窒息感和灼烧感。
“被困住了，倒是能坚持，总归不太好受罢了。”
楚舟深吸了口气：“没有下次。”
“嗯。”
“我死也要跟你们死一起。”
“嗯。”
“你保证我能活着见到你。”
池溪林沉默了，他动了动手指，指尖已经变得半透明了起来，就像祭衡山雪岭的雪，遇到光热，在一点一点地融化。
他们在消失。
方七拨弄着指尖，开始扮骆驼，一声不吭地听池溪林准备怎么掰扯。
主判官的面容出现在他们面前，这里的刑罚也会伤害到她，她自己不能靠近。
这火太黑了，说是墨也没什么夸张的，他们看不见周围，要不是命魂在一起，连对话都做不到。但他们看得清自己，无边的黑暗和正在一点点消失的自己，负面情绪都能让人濒临崩溃了。
主判官皱眉，术法蹿入池溪林的心口试图和通过他和祁墟的感应与楚舟取得联系，她道：“我可以保证，但你得去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