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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王!”鬼差们听令告退,他们口中的鬼王朝楚舟招招手示意她下来。
楚舟纳了闷:鬼王能动?
本着反正我要进去,不下白不下的心态,楚舟让青鸾长老将自己放到较低的高度便利落地跳了下来,鬼王正好抬头看她。
对视之下,她脑子急急转弯,把快脱口而出的“鬼王”收了回去,她斟酌了会,小心翼翼道:“……你。”
“叫我宋北就好。”
“宋前辈,”楚舟按捺住心里的好奇,不确定这鬼王的夫君,蒋御的亲爹,在这千年时光中靠近着地府权利的最巅峰,会不会生出别的什么心思。
她问:“你这是……”假扮鬼王?
宋北勉强一笑,转过身礼貌伸手,引着楚舟往里走:“她被困住,蒋英也在地狱,总要有人代行职权的。鬼王的身份归根到底还是比夫妻身份要容易行事得多。”
他好似疲惫地叹了口气:“走吧,我带你去找她。”
青鸾长老索性无事可干,便缩小了身子钻进了楚舟的袖口,乐颠颠地要见识见识王宫。
楚舟跟着宋北进了王宫,和她想象的不同,鬼王不在办事的大殿中,也不在自己的寝宫,宋北带她去的是一座长满花花草草,在地府显得格外有生机活力的一座宫殿。
看起来经常有人打理,花枝被修剪得很精致,彼岸花零零星星地长着,像是无意栽种的。
院内有挂在枝檫横生的树上的秋千,绳子上老化了但没什么磨损,应该是没怎么有人玩过。
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摆件,一看便是逗幼儿的玩具。
楚舟心下了然——蒋御将自己娘亲困在了自己的宫殿中。
鬼王看起来并不虚弱,她端坐在椅子上像个雕塑,只在两人到时掀起眼皮子扫了过来,那是被世事磨砺的淡然。
和妹妹艳丽的外表不同,鬼王本身的冷肃淡化了她柔和的眉目,反给人凌厉的错觉。
楚舟想上前行礼,经过门时迎面吹起一道凉风,扫开了她垂落在耳边的鬓发。她这才觉出蒋御并没有制止鬼王的行动,起码在他的房间内,鬼王是可以行动自如的,除鬼王之外的魂魄也是可以进出无阻的。
她二话懒得说,直接将御的命魂递了出来,命魂倒是抛弃了弑杀残忍的本性,仿若初生婴儿时带着对娘亲的眷恋,在出现的那一刻便忍不住想冲开楚舟的禁锢,去投向那柔软的怀抱里。
宋北和鬼王的神色都很复杂,说不清是后悔还是怨恨。
命魂亲昵地在鬼王手中打转,鬼王仔细检查了一番,紧紧盯着这命魂似乎不忍下手,许久没眨的干涩难忍的眼睛,开始覆上了一层薄雾。
她深深叹息,将命魂虔诚地捧起按入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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