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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七八日,不管是李轻歌还是程素年,都没有别的空闲。
李轻歌在麻叔的安排下,只需要稳定发挥一个散财童子的撒钱作用。李时禄薛美琳夫妇被从医院里带走的当夜,麻叔雇的人没追上,说是对方甩脱“尾巴”的方式十分专业。人一走脱,便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不管是报社里的同事领导还是李时禄家里的人,全都联系不上这夫妇俩。
麻叔的人撺掇李家亲属报警,其中的弯弯绕绕略微一操作,这案子顺顺利利就到了郑建安队里。郑建安象征性被停职两天,又因为人手不足被召了回去,负责李时禄夫妇失踪案。
至于沈花花和宋且那些,一时也还没有眉目。两帮人像被光晃过的老鼠,不知道缩到了哪处阴湿洞里。
李轻歌想着等给程素年采购十万兵器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想要不要以身作饵,诱敌上钩,好一网打尽的事情。
采购古法刀剑这事,不是小事,李轻歌暂且只能待在老宅,便只好以电话联系当年那为古刀古剑痴狂的作者。
听说她要买下手头上所有作品,那作者吃惊的同时,又很谨慎。
“你拿这么多兵器做什么?不会是要起兵造反吧?”
李轻歌“呵呵”干笑两声,心想确实是要起兵,但可不是在这年代,丰衣足食的这时候,脑子进了水才要反吧?
“我有个做导演的朋友,想要拍一个古装电影,不管是道具还是衣着,都打算原汁原味地还原。连演士兵的群演都打算凑够十万人,意图还原当年背水一战的大场面呢!”
李轻歌扯了个牛皮。
对方将信将疑,“这么大制作的电影?我怎么没听说过?”
李轻歌心里咯噔一下,想果然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去圆的,她总不能真搞出一个大制作电影的宣传来。
“这不是还筹备着嘛?何况你手头的兵器也没超过一千吧?先用来给大金主们看看,拉拉投资。”
好在对方没再追问,李轻歌打了钱,人家当天就开始痛痛快快打包。还给李轻歌介绍了更多的同好,这其中就有办了小厂子的那些。
李轻歌自然是高兴的,又给对方打了大红包,当介绍费。
没开刃的刀枪剑戟也算管制刀具,李轻歌怕走快递物流被查,托居岱找车,直接上门收货,拉回李家老宅里头。
居岱听说是管制刀具,压根不敢雇人,亲自开车去接回来的,深更半夜上的山。
“好家伙,我一路走的村道乡道,压根没敢上高速,就怕碰上盘查。”居岱心有余悸。
但就算心有余悸,他也不问李轻歌拿这么多兵器做啥。
李轻歌还奇怪,“你就不问问我拿这么多刀枪棍棒的做什么?”
居岱乐呵呵数李轻歌转来的辛苦费上的0,“爱干啥干啥,反正也没犯法,有钱挣就行。我要是问了,你不高兴,不给我这挣钱的机会了怎么办?”
居岱这人简单,爱钱,爱成就感,嘴严,不多打听。又因为家里的老祖宗交待下来的事情,觉得跟李轻歌的缘分羁绊十分深,自认是得站在李轻歌这一头的。
再他给李轻歌代理的古董买卖十分顺利,佣金大把挣。他高兴得夜里睡不着,麻叔麻婶说他总是半夜乐醒了之后,在院子里头笑嘻嘻地转悠。
他也跟李轻歌说过:“家里的老祖宗让我这时候来岭南找你,定就是找你带我发大财来的!老祖宗怕老居家在我这儿断了后呐!”
在知道李轻歌打算多囤兵器,并已经联系上分散的几个手作者和小作坊、小厂子之后,居岱自告奋勇,在跑古董生意的同时,亲自去收李轻歌联系好的古法刀剑、军甲等。
久而久之,居岱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能分辨货物的优次。
“这些玩意儿真跟古时候做的一模一样!要真是从古代传下来的,那可得值老鼻子钱了。”居岱说。
李轻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管是送去程素年那里,还是在千年之后的今天被挖出来,都不至于因为用料、做工和样式,让人觉得突兀。
李朝毕竟是断代的历史,不能跟三星堆一样成为一个奇特的难解之谜——虽然李朝这断代,也确实跟三星堆没法比。
李轻歌在收现货的同时,也跟手头有的二十来个货源订货。居岱还在古贸市场里找到了门路,眼看十万刀枪剑戟的,勉勉强强也能在两个月里头搞定。
烦恼的却是军甲,不能有丝毫现代痕迹,是不可能的。
李轻歌便让程素年画出他想要的军甲的样式来,打算盘个厂子自己做。
军甲算服装一类,总不会引人注意的吧。
短短几日,买货的钱、定金的钱,哗啦啦像瀑布一样出去,银行都来过几次电话,询问她大额金钱的来源和去处。
眼看即将捉襟见肘,李轻歌又从阁楼里,拿出两个物件来,交给居岱换钱去。
而程素年那头。
程素年原打算在沈玉泉离开的第二日,便启程上路。
但李轻歌在镜中告诉他,他走不成,因为桂中城突逢百年难遇的暴雨,暴雨下足十天十夜,农田被毁,百姓房屋倾塌,桂中城宛如一座孤岛被水包围,往外通的路全被水堵塞了。
比起一语成谶,程素年更愿意称蜉蝣小妖李轻歌在镜上写下的这些话为——未卜先知。
【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呢!】李轻歌在镜上写,【桂陇州自古以来就有一个恶习,不管是大旱还是大雨,他们都认为是得罪了当地龙王。每遇到这种气象灾害,他们就会选出一个少女,投到河里,说是给龙王献祭。】
程素年眼前的灯火晃了一晃,抬头看去时候,只见江城和麻醒在他案几前面对面坐着,剑拔弩张,一人一手都拿住了他面前的油灯,两厢用力,互不让步。
程素年无言闭眼,再看铜镜。
李轻歌在镜上接着写:【桂中城韦氏耆老们已经选中了一个少女,雨小的那天,他们就会举行祈福仪式,把这可怜的无辜女孩扔到河里去。】
李轻歌随后又烦恼:【可我不知道具体是哪天,我只知道那天雨小了,桂中城街上被淹的水里有成群的鲤鱼经过,耆老们就说这是龙王在催促献祭。】
油灯晃动得厉害,灯光也随之颤动。
程素年再抬眼看僵持的江城和麻醒,低咳了一声,见两人无反应,不得不伸手,用力打掉一上一下紧握油灯的两只手。
两人悻悻然坐正了,又都愤然偏头怒瞪对方。
程素年叹了口气,看李轻歌又写:
【少女无辜,你应当是要救她的。可韦开霁就打算利用你救她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你在城里百姓心里,虽然名声……但可是连破了两个奇案的官,还不管当事人是不是贫寒出身,就鼎力相帮,百姓正觉得你神奇呢!】
不管当事人是不是贫寒出身的事,应当指的是崔家那痴傻的小子崔念,被金吾卫迟叙冤枉杀人的事情。这事之后程素年寻到了破绽,迟叙不打自招。这事不知道是经由谁的口传了出去。
程素年问李轻歌:【轻歌小友觉得,这少女我该救还是不该救?】
蜉蝣小妖很快回复,情绪激烈:【自然是要救的!!!那可是一条无辜人命!!而且哪儿来的龙王?!华夏劳动人民从来只靠自己的双手,何曾听天由命过?!!】
程素年思忖了一瞬,极快回道:【若是轻歌要我救,那届时我便救下这无辜之人。】
不过一条人命罢了,李轻歌想要留她,那他就为它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