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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白宴拧着眉听她说话，漆黑的眸子很深。
陆初然的脸忽然也转向了他，迟疑的小声道，“……那年我跪在雪地，我是不是见过你？”
沉默。
闻白宴好像没什么反应。
陆初然以为自己是记错了，八年前他们根本就没见过。
“是我。”
闻白宴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唇语调低哑。
“八年前闻沉父母请我去住客，顺便让他陪着我玩玩，途中经过陆家时，我看见跪在雪地里的小女孩，我让闻沉把她送去了医院……”
他这番话，根本让陆初然无法接受。
她坐在长椅上，不可置信看着闻白宴。
他没有必要骗她！
原来陆初然以为的救命之恩，竟然是闻白宴让闻沉做的。
陆初然感到荒唐可笑，眼泪忽然落下，“那你知道因为闻沉把我背去医院，我忍受了他多少戏弄也对他死心塌地，我把他……把他……”
把他视作她黑暗中唯一的救赎。
是后来的八年无论闻沉怎么对她，陆初然也没有放弃追逐他的身影。
她也曾经想过，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医院，闻沉陪伴她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陆初然是不是也不会对闻沉充满了依恋。
能在他下一次的伤害来时，毫不犹豫潇洒的转身。
闻白宴皱着眉拭去陆初然眼角的眼泪。
他神色复杂。
“对不起。”
他们八年前的初遇， 闻白宴在后来漫长的记忆中，淡的快要没什么印象。
那时候，闻白宴甚至没怎么注意跪在雪地的小女孩。
只是，那时闻白宴的恻隐之心让闻沉帮了她。
闻白宴却没想到，这对陆初然来说，成了无数年的执着依靠。
如果早知道会有现在，闻白宴一定会亲自将她抱去医院。
对着醒来失去妈妈的陆初然说，你的妈妈在以另一种方式陪着你。
他比她大五岁。
肯定能比闻沉那小子做得更好。
可惜在一年后，闻白宴就被打断腿送进军区。
他的人生重量翻天覆地，再次见面已经是少女的她，因为闯祸的竹马求他帮忙。
闻白宴第一眼将她归类到像兔子一样的胆小鬼。
美好的事物有人想破坏，有人想占有。
闻白宴归于后者，想把陆初然骗过来哄着玩。
闻白宴看着陆初然细微的表情，“我可以对你的情感寄托负责。”
他漆黑的瞳孔映着她小小的影子，覆着一抹深不见底的暗芒。
陆初然平复着情绪，眸子里闪烁什么，“闻白宴，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闻白宴毫不犹豫，“喜欢。”
陆初然没想到他脱口而出，毫无诚意，“你真是个骗子。”
闻白宴苍白的脸色微怔，低哑的忽然笑了起来。
他知道她不会信。
难怪，之前他怎么哄着撩拨她，始终觉得陆初然若即若离。
她看着娇娇软软，实际藏的最深。
深到闻白宴费尽手段，也看不见她对他的炙热。
好像要他先把心脏掏出来，她才会用施舍的眼神看一看。
闻白宴拧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疼，僵硬的更加厉害。
在陆初然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听见闻白宴嗓音低哑认真，“小新娘，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很快会是夫妻，你会进入闻家成为最受宠的女人。”
所以，不要纠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觉得喜欢这就是喜欢。
他也愿意推着她，不断的往前走。
站在陆初然觉得足够高的地方。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