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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一挥手,“跟紧了!”
夜战,视力也是极重要的一个原因。他们要尽可能的压低声响,自然,也是不能用火把的。
许颂紧贴着山壁,身后的队伍如一条蜿蜒游弋的蛇,朝着果林最深处攀行。
这条路很窄,窄到每次都只容得下两人并排而行。路程还未走一半,许颂的贴身衣裳就已经被打湿了,她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渍,也分不清那些究竟是汗水,还是夜里化掉的积雪。
只是,她的手在一半动作时忽然愣住。
指尖……她觉得自己指尖好似触及到了什么东西,冰凉,柔软,似乎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里的东西。
尽管没有灯,但她还是压着狂跳的心往自己手侧看了一眼——蛇。
蛇!
不止一条,此刻她们的眼睛适应了这样的昏暗,只消稍稍往开放一放视线,就看得见这果林里几乎每颗树上都挂着几条正吐着信子的蛇。
冬天,没错,这是冬天。
许颂又看了一眼。
到处都是蛇,到处都是。
她们虽胆子大,但陡然间见到这么多蛇,还是有许多人顷刻间便晕了过去。
“不能丢下他们。”
她们商议着,“这天寒地冻的,没出太阳前又是最冷的时候,丢下他们就等于杀了他们。”
“你疯了?这条路就这么窄,两个人并肩过都还难走,难道还要抬着她们不成?恕我直言,能被蛇吓晕,上了战场说不定连刀都提不起来。”
“笑话,你不怕蛇,刚刚哆嗦的不是你?”
眼见争执渐起,许颂挥手止道:“安静!”她挥刀砍断了一条蛇脑,“背着,谁能背动就背一个,背不动的留下,我来背!”
许颂背上已背了两个人,她体格不算健壮,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极深的脚印。
她后头有人不忍,“许将军……”
“走!”
许颂挥手,又砍断了一条蛇。
后来这几乎成了一个重复的动作,整条胳膊都似麻木了一般,已经察觉不到累了,就是在不停的挥动、放下,再挥动、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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