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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芳，小珍，我们成了。接下来，就按我们说好的回家，要记住了，我们没有被拐，只是被人抢劫，受伤昏迷如果公安找到我们，一定不能供出恩人。”
两人重重点头，然后互相商讨了好一会，把各自的谎言完善，觉得没问题后，才各自回家。
三人年龄相仿，其中除了沈欢欢是隔壁沁县人，其余两人都是临县人，夏宝珍家是镇上人，而吴芳是农村人。
不过因为共同的遭遇，让三人对彼此都很信任，互相留了地址，打算有情况可以互通信。
偏僻宁静的小院，因为公安同志的到来，打破了本来的宁静。
昏暗的大厅如死一般寂静，五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他们以各种姿势躺着，四肢处有多处伤口，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味，地面斑驳的血迹记录着曾发生的激战。
五人身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伤口，有深有浅，看着像是发生了内斗。伤口处鲜血已经凝结，染红的衣物，也在他们身下像成了一摊又一摊鲜红的湖泊。
其中一中年男人，高大健壮，面部狰狞，腹部被利器所伤，血迹成河，嘴角残留未干的血丝，显然他是最后一刻才倒下的，而在他的手里有一个持枪的动作，不过手里的枪早就被人拿走了。
“队长，这看着也不太像自相残杀啊！”
被喊队长的梁清嗯了一声，开始检查人贩子的伤口情况，又令人给他们搜身，发现他们身上的贵重物品都不在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本就不相信人贩子分赃不均，自相残杀的可能。现在看来，是杀人泄愤无疑了。
不过，送信之人说得没错，这些人就死了也活该。
就不知道是被拐之人杀的，还是有人黑吃黑？
不管如何，他们不亏。
只是这群畜生死的太轻松了，要是被他捉了，必然让他们尝尝他的手段。
此时的冯七月还不知道公安已经找到了人贩子窝，在冯母的带领下，慢慢走去国营饭店。
卫生院和国营饭店距离不远，走了两分钟后，远远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房子上插着几根红漆，以及国营饭店几个大字，走近才看到了属于这个年代的标语。
门口左边墙上写着“自力更生”，右边写着“艰苦奋斗”几个大字，走进去还有几张摆放的桌椅，上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扑面而来的香气，冯七月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精准得看着冒香气，堆叠起来的包子。
都是食物啊，好想抢。
刚迈出两步，手被扯了几下。
她瞄了一眼被抓住的手，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可看到满脸笑容的冯母，不耐瞬间消失，乖乖的跟着冯母排在队伍后面。
“七月啊，今早还有鲜肉饺子，一会娘给你买一碗，再买五个肉包子。”
冯母看着黑板上挂着的菜单，想到昨天女儿最喜欢吃的肉包和饺子，就计划好一会给她买什么，而她自己就吃两个馒头就好了。
可惜了还没到中午，要不然她还能给女儿买红烧肉，这个最贵，也最好吃了。换作之前她可能舍不得买，可现在她得给女儿补补。
离开她才几天啊，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冯七月点头，可眼睛一直盯着窗口里的食物，心里盘算着自己搜刮来的钱票，想着一会得把所有的食物都买了。
她要吃个够！
又不是没那个条件。
她现在手里有一百三十五块三毛七分，还有一大沓粮票，肉票之类的，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够她花一段时间了。
队伍排的很快，几分钟后就到了她们。
看着近在眼前的大肉包子，她压抑着兴奋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些，我都要了。”
冯七月分别点了窗口上的所有食物，看着多，可品种只有五种，包子，馒头，饺子，油条，面条。
正拿着油纸袋打算装早餐的服务员，和站在她旁边和后面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这个年代的肉包子四分钱一个，素菜包子三分钱，馒头油条两分钱，肉粉1角五分，素面八分一碗。
单买一个不是很贵，可全部打包可要不少钱。最重要的还有票，如果没有票，有钱也买不到。
服务员看着眼前额头还缠着纱布的女孩，又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穿着朴素的冯母，冷嘲热讽道。
“这位同志，这位是您女儿吧，不会是傻子吧？说什么全要了，口气真大，你有钱吗？知道要多少钱票吗？不买就走开，别来这里搞乱，我们这里可是国营饭店，不是你们能胡闹的地！”
“哎，你这小同志，怎么说话的呢，你说谁女儿傻呢？我女儿聪明着呢，你敢再乱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话，冯母就想冲过去抓服务员。
冯母本还处于女儿要把眼前早餐全买的震惊中，咋一听到服务员骂自家女儿傻，怒气值一路飙升，要不是窗口隔着，她非要冲进去打人。
她女儿才不傻呢。
她只是喜欢吃，才不是傻子。
年轻的服务员被冯母的反应吓了一跳，往旁边同事背后一缩。
她是靠关系进的国营饭店，因为有人罩着，平日里她对人态度都不咋滴，就算有人生气也是背后骂一句，还是怕她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说一句，就要打人的，把她吓得够呛。
“同志，同志，别生气，她就是嘴欠，您别和她计较。您要什么，我给您点。”嘴欠的服务员缩着，旁边的服务员无奈过来道歉，见人态度好，冯母也不好冲她发脾气，沉着脸点单。
“来碗水饺，五个肉包子，两个馒头，再来一杯豆浆。”想到刚才那些人看女儿的目光，她张口解释，“我女儿不是傻子，她只是不懂这些，不是故意捣乱的。”
说完拿着食物，拉着冯七月找了个位置坐下。
全程冯七月没有说话，只是在离开前，冷冷的瞥了年轻的服务员，杀气直奔她，吓得她啊的一声摔在地上。
刚才在服务员出言不逊的时候，她是想要出手给服务员一个教训的，只是被冯母抢了先。
不然，哼，肯定要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