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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听到于二的话,立马往白术身前一站、张开双臂,虽然个头小小看上去倒颇有些狠劲:“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比他更快的是单学,无人看清单学的身形、飞雪剑却已离夸夸其谈的于府二公子喉尖不过咫尺!
在利刃之下、于二瞬间整个人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其猥琐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若说整个鹤鸣山还有什么是值钱的,无疑是弟子们手中的剑。对于剑客来说,剑就是命,哪怕是饿死,也不会把剑卖掉。所以他们的剑依然是几十年前天下顶尖的剑,其中飞雪剑更是翘楚,别的剑说销铁如泥,飞雪剑则是“飞雪难驻”——就算是雪花落在其利刃之上也会被拦腰切断、难以停驻。
白术不知这形容是真是假,但就算是一柄再普通的利器抵在要害,也够于二吓得僵住了。
“飞雪剑单学?”不过于二到底是大家公子见过世面,而且他也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原来你是鹤鸣山的人!难怪你从来不敢自曝师门。怎么?今天没去缴你的山匪赚名声?你拿剑指着我?你敢杀我吗?!”
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于二的色厉内荏,他额头冷汗直冒、喉咙不安地上上下下。单学的剑却没动,因为于二说对了,他不敢,鹤鸣山承担不起于府的报复。
一时气氛有些胶着,本该是事件中心的白术蒙着眼纱、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祖师爷像前的香又短了一截,白术才开口:“师兄,这位是丞相本家于府的二公子,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劫匪,把剑放下吧。”
听到白术的话,单学僵持了一会还是把剑从于二的脖子上移开,只是却没有将剑放回剑鞘里。
死里逃生,正常人都会有所收敛。可于二确实不是什么正常人,他反而更加嚣张了、把头高高一扬,放话:“哈!我就知道你们这些鹤鸣山的懦夫不敢动我!小美人如此识相,进了于府以后小爷定不会亏待你!”
白术听了这话却并不动怒,他心中有别的谋算。他一直在想办法改变掌门的决定,只要掌门一日不支持鹤鸣山的发展、鹤鸣山就一日发展不起来。改变掌门的决定势在必行,可又谈何容易?掌门师叔已经固执了十多年……
正所谓不破不立!这于二今日上了山,不正好可以做鹤鸣山的磨刀石?
“既然于二公子邀我去于府,我自然欢欣雀跃。”白术一边注意着偏殿的动静、一边站起身说道,语气不平不淡、身姿不卑不亢。
却惊得白逸一把扯住他的衣摆:“师父!不要去!”
单学、习宸等人也直接喊出:“小白不可!”
那方氏“家丁”这时倒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白术。
白术这是把自己当做了赌注!当然,白术确信他自己绝对不会有失,就算真的去了于府,他自然有自保的法子。可在别人看来他无疑是要羊入虎口!
“慢着!”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从祖师爷像后传来。
两个身影从偏殿走了出来,不是掌门和四师叔又是谁?
白术一眼撞进了掌门充满惊怒、担忧的眼神里,他有些心虚,可还是挺直了背。他要掌门看清楚,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掌门退让所求来的生不是生,只是一时的宁静!
往日,朝廷让鹤鸣山退,他们可以退到山里;今日,于府让鹤鸣山退,他们可以放下手中的剑,甚至交出白术这个人。那明日呢?又有人要鹤鸣山退!甚至要鹤鸣山弟子的项上人头!鹤鸣山退是不退!
鹤鸣山可以退,但要以退为进,然后步步进、日日进!只有进、进到无人能欺我之地,鹤鸣山才能获得真正的平和。
在于二的刁难中,鹤鸣山只有两种选择,交出白术或者不交出白术。交出则退,不交则进!
诚然白术可以自己选择不跟于二走,这可以直接逼得鹤鸣山得罪于府、然后白术再趁机改变鹤鸣山。可白术更想让掌门师叔自己做出这个选择。
“掌门师叔,白术此去、不知归期,我刚收的徒弟白逸就要劳烦掌门师叔照顾了。还有掌门师叔、四师叔及各位师兄也请务必照顾好自己。”白术朝掌门师叔行了一礼、一副嘱托后事的样子。
此话一出,就连刚刚还心里诋毁白术的三位东家也不忍再看白术。白术此举在他人眼中无疑是在为了鹤鸣山忍辱负重!
白逸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师父去哪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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