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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绵羊吧，反正数绵羊只会让头脑更清醒。
戚圆无声叹气，开始无聊数起绵羊，艰难度过三个小时。
旁边病床上的融熠早已睡着，发出微弱的呼吸声。病房格外安静，只有窗外昆虫发出的怪异叫声。
戚圆小心翼翼坐起身，她瞄了眼挂钟，现在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很好，出发，不过在这之前去趟厕所洗把脸，她实在太困，上下眼皮像被胶水般粘住，怎么都睁不开。
拿起搁置在床边的拐杖，戚圆不熟练地用左手握住拐杖走路，右手手臂被绷带吊着，行走时异常辛苦。她缓慢来到病房前，轻声推门。
跨出病房门口，戚圆粗略扫视，走廊一片空荡，不过有路灯照明。她低头看了眼地面，她的影子在灯光下显得诡谲阴森起来。
哒哒，拐杖触及地面发出声响，戚圆注意到所有病房门口上挂着的布袋，想起之前身为陶安时目睹的画面。
那些村民屋子外面也有挂装鸡血味的布袋，这对鬼魂来说有用吗？
戚圆收回视线，左右张望寻找厕所，终于在走廊尽头发现。她踏入厕所内，来到洗手台前，先把拐杖放到墙壁前靠稳，再伸手打开水龙头。
左手捧起些许清水，戚圆低下脑袋弄湿脸，随即从口袋里摸索出纸巾擦干。
抬头的瞬间，她撞见镜子里自己的长相逐渐改变，先是眼珠被挖空，紧跟着肤色变暗，最后完全成为另一张狰狞青黑的骷髅脸。她被这转变吓得尖叫出声，一个倒退想跑，熟料左腿不便，没站稳便脚滑摔倒在地。
“哇啊！”
这感觉真刺激，就像进入全息恐怖游戏。
戚圆连忙拿起拐杖准备逃跑，下一刻镜中的骷髅脸钻出，一副上身是骨架腹部以下为正常人类模样的奇怪生物站在戚圆面前。
“别过来啊啊啊！”
戚圆失控大吼，声音吵到整个诊所都听得见，可却无人过来救她，宛如这村子里的人都是不存在一般。
骷髅人类混杂生物弯腰凑近戚圆，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可两秒过去后，无事发生。
“融熠？！”
眼帘内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戚圆瞧见融熠手持拖把挡在她身前，刚才的怪物被他甩到一旁，面露诧异。
为什么他会在这？是她出去时吵醒他了吗？
“快走！”
融熠快速拿起墙壁处的拐杖递给戚圆，目光谨慎打量不远处的怪物。戚圆接过拐杖，站稳后往厕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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