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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辰三两下扒拉完粥，把最后一颗包子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把剩下的碗筷一起收进厨房，老妈顺手接过去一起洗了。
韩星辰站在水槽边，接过老妈涮好的碗拿干毛巾擦干，酝酿至此，仍有些犹豫：“妈……”
“嗯？”老妈递过来最后一个盘子。
“今天……”韩星辰再次卡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么。
今天我生日，妈，你礼物准备好了没？
今天我过生日哎，你哪怕笑一笑也好啊……
哎，好像怎么说都很矫情。
“今天周一，有升旗仪式，你动作快点。”老妈擦干净手，快步走出了厨房。
韩星辰愣愣地盯着手里的盘子，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他放好盘子走出厨房，老妈已经整理好挎包，准备出门了。
“妈，”韩星辰站在老妈身后，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想搬去爸那儿住。”
这句话讲得很快，快到他感觉舌头都没能捋直就讲完了，但话一说出口，他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
老妈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下子顿住了，维持着半弯着腰提鞋跟的动作，好半天才直起身，转过来看着他。
出现了，梦里那种眼神。
空洞冷漠，透着令人恐惧的疏离，虽然韩星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的一瞬间还是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气瞬间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
“我先走了，你别迟到。”老妈头也不回地走了，房门在她身后迅速阖上，咔嗒一声落了锁。
韩星辰浑身发僵，盯着门板半天没能动弹一下，感觉像被一个黑色垃圾袋给兜头罩住了，怎么都喘不上气儿来。
他闭上眼睛，使劲咬了咬牙。
咬咬牙就过了，没事儿。
咬咬牙就过了，没事儿。
咬咬牙就过了，没事儿。
……
然后，睁开眼，猛地一脚踹到了门板上。
哐的一声巨响。
垃圾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