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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镜月湖漩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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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镜月湖。这故事啊,就从护林员季红说起。

那天,季红像往常一样去巡山,她踩着松针踏上了山道。走着走着,她拿起望远镜一看,好家伙,这一望可不得了!镜月湖中心居然有个黑色的大漩涡在打转,那漩涡直径得有三十来米呢!更邪乎的是,这大冬天的,漩涡边上竟然还漂着成串的槐花。

季红正愣神呢,省地质局派来的技术员方哲也到了。方哲推了推眼镜,看着平板电脑里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说:“声呐显示湖底有建筑群,这些青砖结构像清代民居,可县志上说这镜月湖是 1958 年才有的人工湖啊。”

季红下意识地摩挲着颈间母亲临终前给她的鱼形玉坠,这玉坠在湖风里烫得吓人。三天前巡山的时候,季红发现了一本匿名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写着:“漩涡开,冤魂来,七口棺材水下埋。”落款日期是 1983 年 7 月 15 日,巧了,正是镜月湖蓄水的前夜。

到了晚上,季红在观测站翻档案。那本《林场事故记录》都有股刺鼻的霉味了,不过从里面能知道,1983 年蓄水前,湖底原来有个落棺村。7 月 15 号那天,一场暴雨引发了山体滑坡,整个村子 57 个人,连人带房子都被埋地下了,可蓄水工程居然还照常进行。

这时候,“砰”的一声,方哲慌里慌张地撞开门,手里的温度监测仪发出刺耳警报:“季姐!周师傅周师傅的体温在湖面消失了!”这周师傅啊,就是他们雇的老船工周广全。

等季红赶到,就瞧见周广全的竹筏卡在漩涡边上,船头挂的驱邪铜铃碎成了粉末。季红赶紧划着橡皮艇过去,这一看,竹筏底部全是用血画的眼睛图案,和日记最后一页的涂鸦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岸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那是镇水瞳。”季红扭头一看,是个穿靛蓝土布衫的老妇人,举着个煤油灯,她就是村里唯一没搬走的张阿婆。灯光下,能瞧见张阿婆脖子上有紫黑色的勒痕。张阿婆接着说:“每四十二年,这漩涡就要吃七个活人。”

张阿婆还回忆说,1941 年日军在这屠杀村民,七具尸体扔湖里后,湖心就第一次出现了漩涡;1983 年蓄水前夜,七个测量员又集体溺亡;而今天,正好是 2025 年 7 月 15 日。

正说着呢,橡皮艇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季红一回头,嚯,一个穿藏式长袍的男人像幽灵似的出现在船尾,胸前考古队的徽章都锈得不成样子了。这人是省文物局的楚骁,他展开一张清代县志拓片,上面居然画着和竹筏上一样的眼睛,还说:“《滇西水志》里记载,这地方以前叫‘棺漩渊’,怨气化漩,噬魂补缺。”

季红突然发现,楚骁在水里的倒影里竟然没有橡皮艇。这可太怪了!

子夜时分,湖面传来空灵的唢呐声。嘿,漩涡中心升起七道水柱,每个水柱顶上还托着一口朱漆棺材。季红赶紧抓起强光手电一照,最末那口棺材的裂缝里,垂落着周广全的灰色衣角。

“不能看棺内!”张阿婆喊得还是晚了点,方哲已经掀开最近那口棺材,腐臭的黑水“哗”地一下喷出来,里面有个泡胀的尸体,还系着 1983 年款式的工作证。这尸体突然睁眼,浮肿的手指一下抓住方哲脚踝,嘴里还嘟囔着:“差一个”

说时迟那时快,季红的玉坠突然迸发出青光,楚骁甩出一串骨制念珠缠住尸手。可这时候,张阿婆突然掏出个青铜镜照向楚骁,镜子里映出的竟是一具挂着水藻的骷髅。楚骁惨叫一声,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那青铜镜面还多出了一条裂纹。

张阿婆扯下腕间银镯塞给季红:“带着这个,卯时前找到‘镇水碑’,否则”话没说完,她就沉入湖底了,水面上还浮起一张泛黄照片。季红捞起照片一看,浑身直发冷,1983 年测量队合影里,戴着队长袖标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是今天早上给他们划船的周广全。

季红气坏了,把照片“啪”地拍在观测台上,张阿婆留下的青铜镜应声裂开。没想到,楚骁的声音从镜片里传出来:“1983 年周广全故意泄露爆破点,让整个村子给测量队陪葬。那夜湖底裂开七口竖棺,棺盖刻着 1941 年死者的名字”

季红正听着,颈间玉坠突然滚烫,母亲临终前的呓语在耳边炸响:“玉鱼是落棺村守陵人的信物,用血染红漩涡眼!”

季红一咬牙,咬破指尖。就这时候,七口棺材“轰”地一下全炸裂了。一个穿民国学生装的少女站在浪尖上,头发里别着干枯槐花,身后六具白骨抬着一块石碑。少女衣袖里涌出漆黑的水草,一下缠住了想驾船逃跑的周广全:“负义贼!”

周广全的皮肤“唰唰”地往下掉,里面竟然是 1983 年测量队的制服。原来啊,真正的周广全早在 1941 年就死了,这个“周广全”是个靠镇水碑苟活的盗墓者。

“你骗了我三次轮回”少女凄厉地尖叫,槐花像暴雨一样落下来。季红趁着这机会,把染血的手指插入漩涡中心。嘿,湖底突然升起一块巨型石碑,碑文“镜月”二字还渗出鲜血。接着,无数苍白的手臂从碑底伸出来,把惨叫的假周广全拖进了水底。

等到朝阳升起,漩涡的地方竟然盛开了大片血色睡莲。楚骁的身影从莲心里冒出来,他腕间的念珠少了一粒:“我是第七任镇碑人。林秋娘怨气已经散了,但棺漩渊还在”说着,他指向季红的衣领。季红一看,那枚玉坠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漆黑的石碑挂件。

方哲摸着脚踝的淤青,苦笑着说:“看来我们要接替守渊啦?”

季红望向恢复平静的湖面,新移植的红杉在水岸投下长长的影子。她握紧石碑挂件,轻声说道:“至少这个甲子年,槐花不会再开了。” 这故事啊,也就讲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