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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叶初终于迎来了他今天的第一位“患者”。
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的发色一般无二的女人，叶初的目光略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浅浅的错愕。
并非因为对她的出现感到意外，而是她今天的模样，毫无伪装，甚至带着几分疏离的真诚感。
“黑川珠小姐，您今天来是想咨询些什么？”叶初的语气温和，带着几分亲切，却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一丝距离。
库拉索的手里紧紧攥着那份鉴定书，她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哪怕心底的思绪早已翻涌成海，但那双异色双瞳里却看不出任何感情，就连这一点都和叶初分外相似。
“我……”库拉索张了张嘴，却只说出这一个字。
叶初抬眼看着她，轻轻一笑：“先坐吧。”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文件上，又很快移开，像是不经意般问道：“要吃零食吗？”
库拉索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叶初抓住手腕拉了过去，他的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下一秒，她的手中一沉，多了几袋花花绿绿的零食，数量还在不断变多。
眼睛缓缓眨动，她看着双手捧着的，不知怎么就堆积起来的零食小山，似乎反应了好一会，又像是愣神般，几十秒后才慢慢有了动作。
她把那张鉴定报告和零食一起放到桌上，为了不破坏小山的形状，她的动作分外谨慎，她拿起最上面那个，思考了几秒，将包装撕开，在叶初诡异又平静的目光下，缓缓送入了嘴里。
哥哥让吃，那应该是没有毒的吧……
就算有毒，那也是哥哥给她的……
所以还是吃吧。
脆脆的外壳被咬开，里面像是威化一样的口感，抹茶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充斥着每一个角落，甜丝丝的。
嗯，她还活着，哥哥果然没有想要害她，库拉索如是想道。
叶初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严肃模样，完全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吞咽的速度逐渐加快，还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总觉得有点好玩，跟个仓鼠似的。
他站起身，走到饮水机旁给她倒了杯水，“慢点吃，别噎着。”
经过库拉索的测试，叶初已经确认无毒，自己也就随手拿了几包零食，把它们当成了午饭吃。
于是画风变得奇怪，两人的对话不像是医患，如果不是场景不对，更像是一起来野餐的兄妹：
“这个抹茶大福，你试试。”
库拉索转手递给叶初一袋葡萄味的软糖。
起初很和谐，直到叶初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轻声道：“来，张嘴。”
库拉索很配合，紧接着一块圆滚滚的糖球就被送入了她的口中，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脸上的五官就已经被酸得紧紧皱在了一起，尽管如此，却也还是不愿意吐出来，只是有些迷茫的看向叶初。
叶初低头忍住笑，语气依旧温和：“很酸吗？看起来只是表面涂了果酸……我也试试。”
他也挑了一颗塞进嘴里，虽然表情平静，但微微皱起的眉还是展现出了这酸味不同寻常的威力。
“确实够酸。”他咽下糖，语气淡然地分析，“味道还不错，酸中带甜。”
库拉索没说话，只默默继续吃她手里的零食。叶初扫了一眼桌上堆成小山的包装袋，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将垃圾整理好。
他低着头，掩住眼中的晦暗，像是随意般地问：“你这次……打算跟着我多久？”
库拉索沉默了一会儿，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很久，或许明天就会离开。”她抬眼看向叶初，语气低而坚定，“但我想跟着你。”
叶初愣了一瞬，随即挑眉，语气轻快道：“那你叫声哥哥，我就勉强收留你吧。”
库拉索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低低地唤了一声：“哥……哥……”
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叶初，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追逐她丢失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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