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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王富贵这么一说，我不禁乐了。
“富贵，这你就不懂了……”我笑呵呵的说道：“老沈平时坐在仓库里当保管员，那可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那些认识老沈的领导嘛，谁特么吃饱了撑的会去小巷子里的作坊？再说了，小工厂里那些老娘们咋咋呼呼一嚷嚷，老沈肯定就发现不对劲，立马从后门就溜了。”
我拍拍王富贵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没有领导会去那种小作坊的。”
王富贵默默点点头：“不过李哥还是要提醒老沈多加小心。”
我嗯了一声：“放心吧，我会叮嘱他的。”
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得到消息，说张成武灰溜溜的离开本市了。
看来，事情和我想象的一样，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张成武捡了一条命。
当然了，张成武要活命，还是得我跟他那根鸡毛才行。
快下班的时候，我让小哑巴跟着自己一起回家。
小哑巴显得颇为紧张，比划着手势，她告诉我，她不想给我添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我微笑着说道：“该滚蛋的是袁霞！”
但小哑巴似乎真的不想给我添麻烦，她一路拒绝着我的拉扯，遇上个栏杆什么的，就紧紧拉住不肯走。
要不是厂区里的人都认识我，估计要把我当成拐卖女孩的人贩子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停下脚步：“行，那既然你不肯跟我回去，就住在月月那儿可以吗？”
小哑巴连忙点头。
我和小哑巴来到月月家，隔着窗户就能听到月月的弹琴声。
我的心里有些惭愧：月月这个天赋型音乐选手，可比我这个音乐搬运工勤奋太多了。
敲门走进月月家里，我颇为感慨的看着月月家里的摆设。
白月现在也有几十万的存款了，不过她的家里还是老样子。
唯一的变化，是月月买了一架钢琴，一个吉他，算是房间里最奢侈的摆设。
月月家里有空闲的床，小哑巴住下来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小哑巴在里面整理床铺的时候，月月轻声向我问道：“明天下午的活动你参加吗？”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活动？”
“原来丽丽姐没联系上你……”月月微笑着说道：“你不是以前说要发展歌迷群体吗？因为有很多歌迷写信过来，所以丽丽组织了一个歌迷见面会，邀请歌迷们免费过来参加活动，丽丽还准备了一些纪念品，还会赠送一些海报和磁带——就是你以前说的那种方式，得铁粉者得天下。”
我颇为欣喜：想不到丽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
果然是王丽这种努力想成为大明星的人，才更有主观能动性。
在这个传递消息主要靠写信的年代，王丽居然能组织一拨人过来搞歌迷会，看来这丫头付出了很多心血。
月月点点头：“是的，丽丽姐每天都花很多时间给歌迷回信，这次歌迷会有九十多个人过来，丽丽姐专门在酒店租了一个大的会客厅，还准备了午餐和晚餐，加上一部分歌迷的住宿，丽丽姐估计要花四万多块钱……我帮她承担了一半的费用。”
我被她们逗乐了：“你们两个小傻瓜，我说的发展粉丝经济，不是让你们花钱请人家来玩。粉丝经济的意义，是从歌迷身上赚钱啊。你们两个倒好，一上来就倒贴四万块钱。”
月月平静的向我反问：“可是我们缺钱吗？既然我们不缺钱，丽丽姐又想做这件事，那么花费这些钱也是值得的，最起码丽丽姐很开心呀。小莹本来建议我们把这笔费用走公司的财务，但是丽丽不希望麻烦公司，所以就自己承担下来了。”
我嗯了一声，心里猜测，王丽这么做，可不仅仅是为了给公司省钱。
王丽努力的给她自己发展粉丝，一方面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与公司的其他女歌手快速拉开差距。
比如杨小莹，她就没有那么多钱请歌迷来参加活动，发布的歌曲也不如王丽那么多，在知名度上就远不如王丽了。
见月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点点头：“好的，明天下午我们一起过去。”
……
第二天下午，我和月月一起来到歌迷会的现场。
月月去找王丽一起换衣服，而我假装自己也是个歌迷，溜到了会场里四处观察着。
虽然王丽举办的这个歌迷活动还很简单，创意和方式都是从我口述中学来的，但看得出来，王丽在这方面非常用心。
会场门口有两个文工团的女孩过来帮忙，当场就发放小礼品、用餐券等等。
会场里面搭设了小舞台，设置了音响，还把那几个乐手也请来了。
如果要说这场歌迷活动的缺憾，那就是灯光效果还差了点。
已经到场的歌迷有四十多人了，会场里嗡嗡嗡的交谈声，让人感觉很热闹。
我打量了一下，会场里的歌迷依然还是女性居多，大多数是十七八岁的本地女孩，还有一部分二十多岁从外地来的女生。
与之相比，男性歌迷仅有十分之一左右。
不过嘛，这十分之一的男性歌迷还挺活跃的——女性歌迷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通常是以各自的家乡为小群体，而这些男性歌迷则是到处流动，这边聊几句，那边聊几句，各种搭讪和攀谈。
作为男人，我的心里当然跟明镜似的。
但我也没那么小气，非常干涉人家的恋爱自由什么的。
毕竟这些男人想要泡妞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
只要对方不在歌迷会的现场搞事，我也就不会驱逐对方。
过了十多分钟，到处的歌迷越发多了起来，充当主持人的杨小莹也走上舞台，开始向粉丝们鼓动情绪。
我站在一个角落里听着杨小莹发言，目光扫视着会场，重点关注那七八个男生。
在我的预料中，如果有人想搞事情，肯定是冲着王丽或者白月去的。
但是在会场上，我看到两个男生的眼神怪怪的。
他们的手里拿着鲜花，眼睛直勾勾盯着杨小莹。
当杨小莹说到一个段落的时候，台下的歌迷开始欢呼鼓掌，而那两个男生对望一眼，站起来朝着台上走去。
我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悄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