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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沉默一瞬,继续询问案情,
“大人,有!毛花巷的苗七,他和栾虎因为如鸢姑娘打过不止一次架,
还有矮林巷的赵喜,这家伙比栾虎还好赌,他借了栾虎的钱去赌,结果输了就不还了,我们就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张来经过这半天的堂上问话,也隐约觉察出不对劲,他想可能栾虎出了什么事,也赶紧将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
“还有吗?”
“真要算的话,绿竹巷的梁童生也算吧。”
刘越犹犹豫豫的开口,
“上个月梁童生的妹子被栾虎睡了,栾虎事后就去找梁家提亲,却与梁童生起了冲突,
栾虎我们一时冲动就打了梁童生,他们来京兆府报案,但是没有获审,
之后梁童生的妹子就悬梁自尽了…”
“岂有此理,待此事了了,本官再算你们的账!”
沈飞一听,顿时怒目喝道,
“大大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都是栾虎带着我们做的,我们几个胆小,绝不敢做这等害人的事情。”
“哼!此事容后再议,你们给本官继续想想,这栾虎还有没有与他人的过节!”
“大人,我们与栾虎认识也不过两年,再也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了。”
王真诚似乎被沈飞欲事后算账的架势吓到了,哆哆嗦嗦的回答沈飞,
刘越和张来也连忙点头应和,表示王真诚说的没错…
…
经过一下午的审问,相关人员的情况,沈飞几人已经摸清楚了,
除了有作案动机和作案能力的苗七以及赵喜,
还有准备之后算账的刘越三人被暂时收押之外,其余人员均被放了回去,
连钰几人看着远处下山的余晖,也起身与沈飞告辞。
“瑞山,你要往何处?”
钟白看着连钰走的方向,疑惑地叫住她,连钰本以为刚才和钟白许观二人辞别之后,二人都已经各回各府,
是以,也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声惊了一下,
连钰转头,身后果然只有钟白一人,
“少渊竟未曾回府?”
“刚才你辞别我和子瞻兄的时候,神态就不太对,现在看来你果然有事情瞒着,”
钟白没有理会连钰欲岔开话题的意图,冷冷的快步走上前来,开门见山的指出连钰的另有所图,
“呵呵,少渊真是观察入微,没错,自从回到京兆府,我便感觉不对劲,”
连钰见钟白走过来时那一副“誓不罢休”的气势,也不再作隐瞒,直接邀请对方道,
“少渊可愿与我一同去求证一番?”
“瑞山盛情邀请,自是不敢推却。”
钟白听到想听的答案,嘴角漾出一抹微笑,大踏步的往发生案子的烟袋巷走去,
他走了两步,发现连钰还没有跟过来,回头看了看她,虽是一句话未说,但他眼神中饭却满是质问,
“怎么不走?”
连钰摇了摇头,无奈的淡笑跟上。
烟袋巷内 ,
栾家院子门口的守卫已经撤去,但是在门上贴了封条,连钰和钟白二人施展轻功,从墙头翻入院内,
院内的尸身已经敛入京兆府的停尸棚,现在留在现场的除了带不走的血迹和检验官做的现场标记外,已经没有任何人迹,
连钰走在院内,每走一步,都会仔细看看院内不同方向,是否有怪异的地方:
灶房边上的麦秆剁在中午已经被京兆尹的衙差翻查过,
连藏在里面的凶器——镰刀也已经被带走,但是那股怪异感却始终都萦绕在连钰的心头,
连钰慢慢走进屋内,这是中午京兆府勘察现场的时候,连钰并未进入的区域,
当时地上成滩的血迹,现在已经完全干涸,她小心地绕过地上各种血迹和标记,
走到了血迹的“尽头”——床,
床上的血迹颜色已经趋近茶褐色,斜拉在地的被褥显示主人在被刺的时候,应该是正盖着被子睡觉,
她慢慢拉起被褥,仔细观察着床上的每一寸,太阳越来越低,屋内的光线有些不足,
连钰直起身子,想点个蜡烛,旁边已经有一只火折子闪着明火,照亮了床角的暗处角落,
她回头看了一眼火光地位方向,便又认真看向床的里侧,
忽然,床边一只细小的干枯麦秆映入连钰眼帘,看位置,应是被盖在被子下面,才能留到现在,
一瞬间,连钰仿佛被雷电击中,仿佛自己变成了一盏明亮的灯,万物在她的眼前豁然开朗,心中茅塞霎时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