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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秦悠悠惊了一下，随即怒道：“不是让你们送姑娘们回房吗？怎还打起来了。”
丝雨颤颤巍巍地道：“本都送到了，谁知柔姑娘却不知怎的，又跑去了沁姑娘的院子，这才打了起来，现下两个姑娘都死命地拽着对方的头发，怎么劝都不撒手呢。”
这还得了，秦悠悠忙要起身去查看，便见顾老太太也站了起来，她忙道：“母亲歇着吧，媳妇去就是了。”
顾老太太没说话，只拉着秦悠悠往外走，秦悠悠无法，只得让白妈妈给老太太拿件披风。
待婆媳两人赶到的时候，打架的两人已经被赶过来的媛姐儿劝开了，只是两人都狠狠地瞪着对方，要求对方给自己道歉。
秦悠悠扶着顾老太太坐到了沁姐儿屋子的上首，才去瞧两个姑娘，只见两个姑娘此时都发鬓凌乱，莹白的脸上还有些许手指印，狼狈不堪，却又谁都不肯低头认错。
只像骄傲的大白鹅似的昂着头表明自己的立场，也不知怎的，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秦悠悠却有些想笑。
她扭头对身边的小馨道：“去厨房拿些鸡蛋来，给两个姑娘敷敷脸。”
待小馨去了，秦悠悠才轻声问柔姐儿：“为何要打架？”还要追到人家院子里来打。
“打的就是她这个白眼狼。”柔姐儿义正言辞：“她碍着孝道，想给自己姨娘立碑，本没什么不对，可她却并不是为了孝道，她只是想给祖母难堪。”
闻言，秦悠悠心底满意一笑，这孩子是个明白的，连顾老太太看柔姐儿的表情，也温和了些。
可满意归满意，打架却是不行的，秦悠悠故意虎着脸道：“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能动手，没有大家风范不说，沁姐儿也算是你的长辈，你作为晚辈，怎能对长辈动手。”
柔姐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闷闷道：“女儿知错了，随母亲责罚就是。”
“这不是责罚不责罚的事。”秦悠悠摇摇头：“若是责罚有用，便不用讲那么多道理了，你要从心底知道自己错了才好。”
柔姐儿愧疚地点了点头，这会小馨也拿了鸡蛋回来，秦悠悠自己剥了蛋壳，为两个姑娘揉着脸。
“你们都姓顾，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若是外人瞧见我们顾家，兄弟姐妹不合，都可以以此为筏子，参我们顾家一本，所以，咱们有话好好说，一家人，动嘴可以，绝对不能动手，可知道了吗？”
两姑娘虽还是有些不服气，但触及秦悠悠认真的表情，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一直没说话的顾老太太也笑着开口道：“不过是一件小事，闹成这样，待传到吴先生耳朵里，你们怕是要挨罚了。”
吴先生罚人很是有一套，比如柔姐儿最讨厌的是抄书，吴先生就会专门罚她抄书，沁姐儿最不喜刺绣，那吴先生就会罚她刺绣。
想起吴先生的手段，两人心里不由得都打了个哆嗦，身姿也更端正了些。
看的秦悠悠好笑，果然学生可以不怕家中父母长辈，也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不可能不怕老师。
“时候不早了。”顾老太太起身，走到柔姐儿身边，语气淡淡的：“既然你思念你的姨娘，想立碑，便立吧。”沁姐儿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老太太，她竟然同意了。
可惜顾老太太却没有看她，只朝着秦悠悠笑道：“咱们也回去吧，小孩子，欠不得觉。”
秦悠悠笑着点点头，心中不禁佩服顾老太太的胸襟，又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沁姐儿，便跟了上去。
媛姐儿拉着柔姐儿也走了，只留下沁姐儿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秦悠悠最后那个眼神。
里面有怜惜、有宽容还有…失望。
秦悠悠把顾老太太送了回去，便回了合颜居，还有好些账本没看呢。
侯府资产太过雄厚，她就算日日勤奋，也需要一些时日，何况还是像她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人呢。
春蚕去厨房端了一碗鱼肉羹来，递给秦悠悠，询问道：“姑娘，真的要给沁姑娘的姨娘立碑吗？”
“自然是要的。”秦悠悠接过鱼肉羹，理所应当道：“这是母亲吩咐的，你明日便去寻几个字好的秀才，写一些字，让沁姐儿自己挑，挑了就吩咐人去做碑牌就是。”
说完便吃了几口鱼羹，后又赞道：“这羹不错，哪个妈妈做的？赏她，你们也可去要一碗来尝尝。”
春蚕笑道：“是李妈妈做的，说是清爽不腻，晚上吃了也不积食呢，里面还加了细碎的胡萝卜，听说对女子的皮肤也极有好处呢。”
秦悠悠点点头，把吃完的碗递给春蚕：“告诉厨房，沉哥儿他们几个若是读书晚了，便上这些不积食的宵夜，切不可上一些油腻、不好消化的。”
春蚕笑眯眯地应了是，便下去了。
“姑娘，咱们老夫人可真是大方。”小馨见春蚕出去了，便忙凑到秦悠悠跟前说话。
秦悠悠看的好笑，小馨说话没有分寸，嘴巴老惹祸事，所以便时常被春蚕管着，如今倒是越来越怕春蚕了。
“自然是大方的，这么大年岁了，什么都看开了。”秦悠悠摸了摸小馨的头，从案上拣了枚红枣塞小馨嘴里：“你这几日怎么气色不好？是不是晚上偷偷摸摸看话本子，没睡好？”
小馨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姑娘真是料事如神，这都知道，不过姑娘可千万别告诉春蚕姐姐，不然她又该说我了。”
秦悠悠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像是教导妹妹一般：“就是喜欢，也不能看的不睡觉啊，一个人睡一个屋子，自由吧？若是过几日，你气色还这么差，我便让你继续与春蚕住一个屋子。”
小馨连忙告饶，保证一定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精神抖擞的。秦悠悠…
姑娘，我是让你把气色养好，就算是不能继续竖向发展了吗，但也不能是横向发展呀，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