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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爹的脚印走啊,可别跟丢了,不是闹着玩的。”宋家富走两步就回头看看他。
宋晨看着父亲在前边开路,一踩就是半膝高的雪窝子,看着深,却有了脚印,让他感觉前边的背影那般高大。
有爹在,他再也不会走不出这深山雪林了。
宋晨笑笑,已经是两辈子活了近五十年的人了,竟然还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走了二十多分钟,宋晨眼尖的看见旁边的雪上有一串浅淡的脚印,一看就是野鸡留下的。
连忙敛声说:“爹,你看那是不是有鸡爪子印?”
宋家富眯着眼睛看过去,点点头:“确实是。”
“咱顺着脚印往那边走走。”宋家富从兜里掏出一把苞谷,有伸手撅了两根树枝:“一会做个套子,咱来个开门红。”
宋晨拍拍腰上的绳子笑着说:“嘿嘿,早有准备。”
两人猫着腰,轻手轻脚的往前走,又走了百十步。
宋家富把苞谷洒在雪面上,宋晨把绳子递过去一头。
树枝一端拴着绳子,一端支在地上,弄个线圈围住苞谷,两人就躲到了树后。
这苞谷不是寻常的玉米粒子,都是用麻雀油炸过的,带着股隐隐的油香,在大冬天更能吸引野物。
父子两个靠着大树坐下,宋晨紧紧盯着那边,手里攥着绳子,随时准备动手。
宋家富看着他这紧张的样子好笑,从里怀掏出一个羊皮酒壶,拔掉塞子递过去:“喝点,暖和暖和。”
宋晨看着眼前的酒,接过来仰头灌了一口,瞬间辣的脸色涨红。
“咳咳咳咳——这咋这么辣?”
“这可是纯正的烧刀子,我跟老李头换来的,这天喝着最暖和了。”宋家富习惯喝烈酒,两口下去面不改色。
宋晨看爹又递给他,连忙摆摆手,这他可真是消受不起。
“怎么还没动静?”
“打猎跟钓鱼一样,最不能心急。”宋家富靠着树干,喝着酒咂吧着嘴:“这只是抓个野鸡,就没耐心了?”
“以前我跟你爷爷进山,放枪打野熊的时候,在林子里一趴就是一天,那才叫难受呢。”
宋晨没打过猎,但也知道以前这片山里,没少有野兽出没。
家家户户都有一两杆猎枪,进山打猎十天半个月不见人是常事,那时候管这个行当叫跑山。
现在虽然少了些,但也不是没有,
宋家富只是年纪大了不大往深山去,他和大哥又都不是打猎这块料,就没人继承衣钵。
“那咱家还有猎枪吗?”宋晨问。
宋家富摇摇头,颇有些怀念的说:“没啦,以前有两把,都坏了,不过村里几个老猎户家里还有。”
“现在老了,跑不动了,眼睛也花了,你和你哥又没这手艺,那玩应留着也没什么用。”
“这打猎别以为是个简单活,里边说道多着呢,放线、挖陷阱、找猎物,那都是经年累月磨炼出来的,以前那些跑山的,哪个不是脑袋在裤腰带上别着……”
宋家富声音有些沧桑:“这大山呐,能养活人,也是能吃人的。”
宋晨看着周围浓密的林子,树冠上挂着雪,枝丫都是白茫茫的。
要是从山顶往下看,就是震撼人心的林海雪原,一望无际。
人迹罕至的地方,美则美矣,也是危险重重的。
宋晨靠着树干补眠,迷迷糊糊中听见一道窸窸窣窣的声响,唰地睁开眼。
东边一只灰扑扑的野鸡,垫着脚尖往绳圈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