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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回过神时，案面有几滴热泪。
陈渊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在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师兄他只是暂时回不来，等我好好修炼有成，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眼泪却越擦越多，最后嗓音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贺瑄，你能不能自私一点，能不能不要总想着去救别人，别人是死是活与你何干，偶尔也想想自己，想想我啊
而后又不忍责怪他，开始恨自己。
都怪我不够强，都怪我总偷懒，如果我平时再认真一点，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救你至少至少不会连累你对不起师兄真的对不起
思绪一转，回到不知哪年的夏夜。
他仰头躺在屋檐上看星星，半睡半醒间听到衣袂破空声——有人来了。
他眼睛都不睁就道：“几日不见身手见好了啊，玄空。”
那人半天没答话，他才觉得不对劲，一睁眼发现来的人一袭白衣，不是贺瑄还是谁！惊得差点没掉下去。
“师师兄，你怎么来了。”
贺瑄没说话，微微仰着头，似乎也在看星星。
“师兄爱看星星？”陈渊试探性问了一句，见他没反驳，又道，“那真是巧了，我喜欢看月亮。”
“知道。”淡淡的。
“啊？师兄如何得知。”他偏过头。
贺瑄神情不甚清晰，依旧淡淡，“你的屋舍名唤望婵，想不得知也难。”
“也是哦，”陈渊挠挠鼻尖，“那师兄知不知道我为何爱看月亮。
贺瑄没应声，他又继续道，“因为我喜欢附庸风雅。”
本以为贺瑄会借此说教一番，但他什么也没说。
那时候他觉得师兄真的好严肃啊，连开玩笑都没反应，好没意思
“陈渊，”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我是否待你苛刻了些？”声音里有一丝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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