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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会不会”斟酌良久终开口，“厌恶我。”
灯芯已燃尽，闪跃几下，终是灭了。
黑暗中，陈渊睁大双眼，他不知道阿宣为什么会这样想，因为得知答案那一刻，他心里是侥幸的。
人死后可以成为鬼，他希望眼前这个鬼是贺瑄。
不论是贺瑄还是阿宣，都那么美好，陈渊无法容忍他小心翼翼说出“厌恶我”这三个字，就好像那一夜贺瑄对他低语，“不要怨师兄。”
雨从窗外溅入，两人坐在木凳上不曾挪动分毫，此刻全身都已湿透。陈渊仰头，任由雨水冲刷他的脸，发梢，睫间，喉结皆有水珠顺流而下。他的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酸楚，衣服吸了水变得很沉重，与肌肤紧紧贴合，风吹过身体冷得打颤。
他继续问，“你是什么时候成为鬼的？或者说，你是如何成为鬼的。”
阿宣没有答话，在黑暗中为他披上一件斗篷，“凡人淋雨会生病。”
陈渊以为他不想回答，但等了一会他还是回答道，“我不知道，自我有记忆起，我就已经是鬼界的一员。”
“那鬼王呢，你可知道那是谁？”愈发迫切。
阿宣伸手接了几滴雨水，没有温度，“你说的，可是缨。”
“璎？？”陈渊几乎大叫出声。
“嗯，她是我的朋友，鬼界的王。”平静地。
“你的朋友？？怎么会……怎么会是你的朋友……明明是她害死你的啊，师兄！”陈渊鬼使神差喊出了那个称呼。
听到那个称呼，阿宣的身体微微颤抖。
其实他心里有猜测，之前聆珮给过他两本书，他虽没看，但后来问过聆珮。说是一本为人间野史，讲的是女鬼缨的故事，另一本是他在云泥青天偷来的日记，里面记载的是关于贺瑄的故事。
聆珮觉得，他就是贺瑄。
他知道人成为鬼大多是因为怨念太深无□□回，如果自己真的是贺瑄，不会成为鬼。
“你听过人间话本女鬼缨的故事吗？”聆珮问他。
“没有。”
“讲的是一个人间女孩每日为家里做牛做马却被陷害被赶出家门，而后被捡回家，替人卖命最后被祭奠而死的故事。”
“竟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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