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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又交代一些事宜，例如“我看两位公子淋了雨，恐怕要生病那，不如去楼下澡池子泡泡热汤，暖暖身子那，本店提供浴袍，这个要另外收费……”每层楼都介绍了一遍才离开，陈渊心想可真够有耐心的。
一楼是食堂兼澡池所在地，往侧门出去就是澡池，建在室内，热气腾腾，根据个人需要可以选择皂角与浴袍。
还有其他娱乐场所。
此番出门匆忙，一人一剑而已，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物品，于是陈渊当下就想去泡个澡。想问贺瑄要不要一起去，刚叩完门就后悔了，一起泡澡……成何体统！
以前要陈渊和贺瑄一起泡澡，他除了与师兄没话说觉得尴尬之外。没别的想法，但现在几乎多了些别的情绪，尤其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发现贺瑄这个人真的很好，哪里都好……
门很快就开了，贺瑄此时换上客栈提供的睡袍，因衣物宽松裸露出胸前大半肌肤，头发也披散下来，还在滴水。在灯光映射下，整个人有种别样的…真要命，偏偏他神情如常并不自知。
陈渊眼神不知往哪里搁，最后丢下一句“我…我去泡澡！”就狂奔下楼。贺瑄微微蹙眉，自己是把他吓到了么…低头瞧见自己胸膛裸/露，并未多想。
陈渊褪尽粘腻湿冷的衣袍，下到澡池里，顿觉神清气爽。
此时不过夜初，来泡澡的人并不多，给陈渊留下不少活动空间。
澡池的水不深，只到他腰间，于是他半蹲着，在水面露出一个脑袋。
浓密发丝随着水流波动漂浮在四周，远看如同一团黑水草。
觉得无趣，几次潜入水里当练习憋气，想起连云池那个梦。
那时贺瑄刚死……
待他再一次出水时，面部满是湿热，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又过了一会，贺瑄来了。
瞧见陈渊时，他正从水里冒出头，满脸都是头发，旁边的地上胡乱放着他的玄色衣袍。
恰好陈渊抬头，两人就这样对视。
贺瑄神色一滞，偷偷瞄了一眼自己领口，这才放心地走过去。
陈渊沉得更低，只露出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很惹人怜爱。
身边的位置多了一具无法被捂热的身体。
他不敢看旁边的人，也不敢往水下看，只好假装在想事情，呆呆地平视前方。
贺瑄也没说话，整个人仰躺着沉到水里。
水面雾气升腾，水底如明镜清晰，他紧闭双眼。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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