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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色暗淡，估摸着院外人都已离去，贺瑄撤了结界。
紫竹显得兴致很高，院里长案上开始抚琴。
抚的是哀调，因这景致倒添几分恬静。
门边亮着一盏灯。
贺瑄在读紫竹给他的古籍，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有不懂的便去问他。好在虽时隔久远，于他而言却不晦涩难懂。
陈渊在一旁打坐，心却静不下来。
每当贺瑄提问或翻动书页，他总忍不住分神。
这个人就在他身边，他坐立难安。
又恐偷懒被他发现，陈渊紧闭双眼。
“陈渊，修身养性讲究自然，眼睛闭这么紧做什么。”贺瑄正翻书，抬眸看到他双眼紧闭的样子不由好笑。
紫竹也抬头看他一眼，摇摇头继续抚琴。
陈渊发现他居然在注意自己，心里更加紧张，“我…我眼睛进沙”顺势抬手揉了揉眼睛。
脑海里忽然浮现那夜与他在百香山顶望月的情景，天地只有他们二人，四目相对间仿佛已过朝朝暮暮。那时候陈渊觉得已经很满足了，可是现在他又觉得仍然不够。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直觉让他留在贺瑄身边。
可是他对玄空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即便两人是很要好的知心朋友，也不会想一直待在一起。在贺瑄身边的自己，究竟怀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脑海里浮现那日澡池里，贺瑄胜雪的肌肤，湿润的脸庞…
难道自己对他…呸，简直在胡思乱想。
还没想完，耳边已闻人声，蓦地睁眼，发现贺瑄就站在自己面前，显得白衣胜雪，高不可攀。
陈渊想说话，但没发出声音。他的嗓子很干，脸也有些发烫，最要命的是，那处居然有了反应…
贺瑄瞧他不对劲，担忧道，“怎么了？不过是打坐而已，几个月没盯着你就…”似乎觉得自己太过苛刻，又道，“罢了，听闻竹林南边不远处有个池子，去泡泡罢。今日早些歇息。”
陈渊立马起身，自己现在确实需要去没人的地方冷静一下…
好在现在天色已晚，自己穿的又是玄色衣裳，不容易被发现。
于是他在紫竹和贺瑄的注视下匆匆逃离现场。
陈渊毕竟十几岁少年心性，所不能理解之事让他头脑混沌。
褪去衣物将身体浸入水池，一片温暖将他包裹住，那处依然挺立着。
身体好烫，呼吸好烫。
那里…好难受。
他之前也不是没听说过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只是他从未往这方面去想。他认为别人的私事，自己不知全貌不予置评。另一方面，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可控的，大家都不是什么圣人，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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