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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没出声，等她往下说。
阿离扯下面罩，往他的方向爬了几步。
他偏头，只见那张清秀的面庞上满是血。
“阿瑄他是…他是被你害死的啊。”眼底有泪。
字字诛心。
“你说什么？”陈渊声音猝然提高。
“是你啊…我那日…咳咳…那日听到夫人说他勾引你，留不得。”阿离又笑，“我本来很生气…阿瑄他…他那么胆小的人…怎么会…如今看到你我知道…是…是真的。”
残破的话还飘散在风中，眼前人已没了气息。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贺瑄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甚至可以说，是自己把他害死的。
可是他们只有在柴房接触过，根本没有人知道。
难道是那日贺瑄去给他倒茶，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努力回想，终于想起来了。
他似乎喊了“小瑄”，可是喊的并不是他…
世间的阴差阳错令他崩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三世，贺瑄为了救他而死；第二世，贺瑄因他而死。
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靠近他…
什么商星君，他就是个扫把星，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厄运。
天已大亮，为怀中人苍白的面容添上一丝温度。
陈渊低头贴着他的脸，“对不起…”明知他已听不见。
因方才打斗用了些力，他的指尖伤口裂开，有血渗出。
他想抬头摸贺瑄的脸，又恐自己的血污了他。
“我应该保护好你的…我本来可以保护好你的…”低声喃喃。
接连几日，他都在乱葬岗没有离开，实在饿了就吃花瓣，渴了就再走几步路饮山泉。这座山被人们称为尸山，一般人不敢乱吃这里的东西，但他陈渊不一样。
自从几日前莫名其妙碰到仙女，再到莫名其妙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他什么都没搞明白，什么都不感兴趣。他只知道，他的贺瑄死了。
是被他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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