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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鸢拿起茶杯端详，她没喝，脑子一疼，脱手将茶杯摔在了桌子上。
——不对，不是这样的。
她站起身想要出去，却被徒弟一把拉了回来，天旋地转之下她被抵在桌边，炽热的吻落下，唇齿被撬开，阴冷的气息从口中渡入身体，紧接着，脑子里的疼痛消失的荡然无存。
可是他依旧在她的柔软上辗转反侧，似是留恋似是安抚。
吻痕一路向下，来到了她的脖颈处，与此同时手也搭上了她的腰，一点点的解开了她衣襟上的束缚。
而后，戛然而止。
他笑了：“差点忘了，师傅是最注重仪式的人了。”
将莫惊鸢的衣服又重新理好，他说：“等师傅的情况稳定下来，我就会和您举行大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而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来这里给她渡阴魂，以魂养魂，以命换命。
莫惊鸢一日日的待在这院子之中，看着头顶上桃树的花朵开的艳丽，几乎不败。
她在思考。
天道许她长生，可万物却还是遵循着原本的规律，春生秋落，有始有终。
但如今并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粉嫩的花瓣落在了她的膝上，莫惊鸢将其捻在指尖，揉成了碎片。
没过多久，他就来了。
一阵清风吹过，她松开手指，抬起头说：“我想去皇城上看一眼。”
他似是没想到，可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
红墙瓦砾之上，两人携手俯瞰“人”世间。
“师傅，如果您想散心的话，我们可以去明湖旁边泛舟。”
莫惊鸢摇了摇头，松开了他的手，生硬的岔开了话题：“我在当初要决定收徒的时候，资质其实是最不重要的择选标准，我更看重的是这个人的品性。”
“不管他的意图为何，是不是有多余的心思，可是为天下这个本心是不能变的。”
他愣了愣。
“其中有个徒弟叫南萧，他可能不是天资最聪颖的，却是最刻苦的，他当时和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就是，要为了天下太平而努力。”
“他甚至也做到了，出师之后在外游历斩妖除魔，受尽百姓爱戴。”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他的前途本不可限量。”
“我在被他杀死之后，他其实并没有将我复活。”
“因为他说了，要下来找我赎罪。”
莫惊鸢看着他：“南萧，为师当初常常赞叹的除了你的品性，还有一个。”
“就是永远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记忆开始逐渐回笼，画面回到了她被刺死的那一天。
南萧抱着她的尸身伤心欲绝，却并没有和厉鬼做交易，而是延续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千年厉鬼无法一次剔除，只能镇压，再一点点的消磨它的气息。
到最后他费了自己半条命，将其压制在了阵法之中。
他回去将自己的家人安顿好，继续用另外半条命为人间呕心沥血的消灭邪祟，榨干了自己最后一丝价值之后，于某天凌晨自刎于师傅的大殿之上。
南萧于师傅有愧，却又无愧于百姓。
所以莫惊鸢说，自己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