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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玲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感觉到自己的内心的挣扎越来越激烈。
片刻后，她扔掉了手中的筷子，手指缓缓伸向盘中的肉片，指尖触碰到那冰凉光滑的表面时，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一片肉放入了口中。
陈思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肉片入口即化，仿佛一股清泉流入她的喉咙，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李雪玲的身体舒服到颤抖，她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啊……”
李雪玲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周围的灯光和屏风后的影子都变得扭曲而虚幻。
她的身体仿佛漂浮在空中，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微微发烫，像是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每一个毛孔都在张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等到她再次回过神来之时，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镜子，光滑的镜面上照出了她此刻的脸庞，五官精致如画，皮肤白皙如玉，身材窈窕动人，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和前不久那个眼角泛着周围，已经生出老态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又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原本粗糙的皮肤变得白皙细腻，指甲也变得光滑如玉，现在的她的状态堪比青春年少时的自己。
——不，不，比那时更美更漂亮。
“这……这是我吗？”李雪玲伸手触摸着自己的脸，感受到那光滑细腻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不只是她，周围和她来的女人皆都变了模样，她们同样的是满脸的喜悦和兴奋，纷纷欣赏着镜子中美丽的脸，有人甚至激动地哭出了声。
“当然是你，”陈思在一旁呵呵的笑，“现在，各位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众人毫不犹豫的点头：“相信，我们相信！”
来时坐在李雪玲旁边的妇人冲上前一把拉住了陈思的手：“陈小姐，你开个价吧，我、我要买断西施鱼！或者你卖给我一条也可以！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
没等陈思回应，屏风后声音就“咯咯”的笑出声，笑声如银铃般悦耳：“这位太太，您这连吃带拿的不太合适吧，我们还得做生意呢。”
“而且这‘鱼’可金贵的很，小心你有钱买，没命养哦。”
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松开了陈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没、没命养？这是什么意思？”
陈思侧头看了眼屏风上的影子，轻咳一声。
“开个玩笑啦，”于是它话头一转，“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些人可能养不好，毕竟为了保证这些鱼肉的供应，我们都是要生剥的。”
李雪玲惊讶：“生剥？”
“是的哦，因为‘西施鱼’，目前只剩一条了。”
它说：“你们现如今的美只是暂时，这些肉要一直吃下去，美丽才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哪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好事呢？”
李雪玲的心猛地一沉，她低头看着自己光滑细腻的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暂时的美丽？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她必须一直依赖这些肉片才能维持现在的容貌？
“那……那我们要怎么才能一直吃到这些肉？”
“很简单，付上相应的价钱就好了，”陈思拿起桌上的纸条给众人看了一眼，“每个月我会在固定的时间向各位提供鱼肉，你们需要向我提供这个数目。”
“没有钱的话也可以拿等价的物品来换，我们照单全收。”
说罢，她将那张纸条撕碎：“当然了，若是各位到最后囊中羞涩不想吃了也可以，和我说一声，大家好聚好散。”
也不用担心霸王买卖，想什么时候停止什么时候停止，简直贴心的令人发指。
可是李雪玲却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好了，寒舍就不多留各位了，”屏风上的剪影抬了下手臂，“送客。”
侍女带着还处在懵逼中的众人下去，李雪玲还在消化着这些炸裂的信息，走到庭院中时却突然听见了门口传来一声尖叫。
一个披头散发，形若癫狂的女人跑了进来，尽管她的表情狰狞到扭曲，那张脸依旧很漂亮，漂亮到甚至都不太像人。
她无视众人跟个炮仗一样跑进了屋内，李雪玲走在最后，所以她听到了身后宛若震天雷般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句哀嚎便响彻云霄。
楼上，那女人跪在陈思面前，边哭边求：“陈小姐，我我求求你再给我点肉吧！我不能不吃啊，你看！你看我的皮肤已经干燥到起皮了，我求求你，真的求求你……”
陈思面无表情的听完她的如泣如诉，随后轻笑一声：“我记得你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现在什么都拿不出来，我怎么给你鱼肉啊。”
女人哭声不停，声音颤道：“可是……可是我已经把家里能卖的东西全卖了，我真的没钱了。”
“我记得你不是靠着直播傍上了几位金主吗？怎么，人家不愿意给你花钱？”
“我，我已经被他们抛弃了，”女人的声音中带着绝望，“他们说我变了，说我越来越疯，可是我不理解，我想变美有什么错呢？陈小姐，求求你，再赏我一点好不好？等我恢复状态我就可以还你钱了！”
李雪玲在楼下听的心惊，但她的脚步却没来由的停止了继续往前走的动作，甚至还有点想转身回去听完全程。
可她刚下定决心大着胆子转了身，另一位侍女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
“啊——！”
李雪玲被吓得惊声尖叫，差点摔倒在地。
侍女只是笑：“这位小姐，您该走了。”
她落荒而逃。
楼上，女人卑微的乞求仍然在继续。
就在这时，屏风后的女人说：“亲爱的，你听着的确可怜，但我们可不是做亏本买卖的。”
“你做好觉悟了吗？”
女人一愣：“觉悟？”
它突然缓缓的坐起了身子，朝她招了招手：“来、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