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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晴低头，这才发现水才没过她的腰部，按理说不该站不起来，也不该淹死在里面的。
但……
她刚才真的差点死了。
李雪晴看向了一旁的男人，见他也是一脸嫌恶，摆明了也是这么想的，突然就释然了。
是了，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无论是病死，还是淹死，又与他何干呢？
这些年来，是她一厢情愿了。
李雪晴爬上了荷花池，曼妙的身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陆景琛愣了一下，随即猛地背过了身，咬牙问：“李雪晴，你是故意的？”
“世子，如果我不上岸，我会受凉的。”
她本就有咳疾，又许久不曾吃药，已经很不舒服了，如今还掉进了水中，只觉得遍体生凉，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别说再待在水中，她觉得她在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了。
如果她真的晕了，陆景琛会担心，还是会视而不见呢？
想到这里，李雪晴不禁自嘲一笑，觉得她能有今天真是活该，竟还不清楚陆景琛的心意吗？
“姐姐，你笑什么？”
穆柔柔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见李雪晴几次都爬不上来，也没有拉她一把的心思。
李雪晴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她过于清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让穆柔柔渐渐变了表情。
“姐姐，都是我不好，落水的人应该是我才对的……”
“我陪你一起吧！”
穆柔柔抽抽泣泣，要不是被陆景琛拉着，当即就要跳下来了。
“李雪晴，你闹够了吗？”
陆景琛怒了，就差指着李雪晴的鼻子痛骂，“柔柔的身子骨不好，你竟敢逼她跳下荷花池？”
“世子，你别生气，我相信姐姐不是这个意思，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的……”
“柔柔，你别乱想，不该来的人不是你！”
不是穆柔柔，自然就是李雪晴了。
此时，穆柔柔扑在男人的怀里，朝李雪晴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如果是以前，李雪晴会辩解一二的，此刻却觉得又冷又累，什么也不想说了。
陆景琛对她有偏见，解释也是没用的。
还好，李雪晴还是爬上了岸。
陆景琛看了一眼，下意识脱下衣袍，扔在了她的身上，不至于让她的身子被人看光。
李雪晴愣了愣，却没有拒绝，“多谢世子，我会洗干净后还给你的。”
“不用还了，一件衣裳罢了。”
“也是……”
一件衣裳罢了，既然能脱下，也既然能扔了，或者烧了。
陆景琛不愿和她有瓜葛，李雪晴便不再强求。
“此趟前来，是我冒昧了，还请世子多多见谅，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她的语气很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却让陆景琛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你在怪我？”
李雪晴怔了怔，微微低头道：“不敢。”
“是不敢？还是没有？”
万万没想到，陆景琛会执着于一个答案的，让穆柔柔都侧目了。
李雪晴看着脚尖，明知道男人动怒了，却还是坚持道：“是我错了，是我该道歉，万万不敢责怪于世子。”
“好，好好好……”
陆景琛气极反笑，眼中的冰霜如有实质，但见她太过狼狈，终究也没斥责什么。
“滚！”
李雪晴点了点头，转头走了。
还没走远，身后却传来了一些动静，似乎有人动怒了。
李雪晴微微顿住，却并未回头，而是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