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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二位首领去世不是结束,仅仅是开端。原有的汉那派被视为帝国叛徒,遭到清洗,部族被吞并。格雷特噤若寒蝉,不敢轻易对族人说什么,担心被列入清洗的行列。
哈吉斯病逝的消息传来,格雷特真真切切感觉到了恐惧,在村子里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维提主祭、哈雷祭司、海内斯族长等教会派核心,不约而同来到村子,找格雷特商量,如此形势之下,应该怎么办?
哈雷祭司叹气道:
“按先例,哈吉斯部族及联盟将会瓦解为数个小部族,不复存在,你们怎么看?”
海内斯无比萧索,说道:
“失去部族联盟,下面的部族与上面的部落会失去连和基础,维斯高斯人就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前途不妙啊,格雷特!”
维提主祭说道:
“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哈吉斯部族联盟,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格雷特走来走去,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又走了片刻,突然说道:
“我会打架,不懂阴谋、阳谋;你们识字,去想办法吧。我去哈吉斯部族坐镇,谁敢乱来,我打死他!”
格雷特不穿甲,不带兵器不穿靴,坦胸露乳,一件皮裙,一个人走到哈吉斯部族村口,坐在大树下,闭目养神。
听到消息的狂信徒,受到维提等人的劝阻,没有与格雷特相聚;穿盔甲带武器,三五成群,在哈吉斯部落附近游荡。远处一些想要搞事的人,看到格雷特,看到目光不善的狂信徒,不敢造次,纷纷离去。
到了吃饭的时候,有哈吉斯村民送来食物,格雷特丝毫没有犹豫,接过食物大口吃喝。预想的意外没有发生,食物就是食物。
数十日后,几十名战士、教士,从昊美城接回哈吉斯的儿子雷克。雷克刚过十五,高大威猛,看起来比格雷特还厉害。直到此时,格雷特才从地上站起来,陪雷克走进村子。
维斯高斯人崇尚武力,哈吉斯部族联盟何去何从,需要一众族长用拳头决定。雷克的举止让人意外,一看就是神力者。几位小族长不知道是没看清楚形势,还是受人指使,出手试探雷克。雷克毫不迟疑,抡拳便打;打到服软、求饶为止。
雷克操着一口昊美口腔维斯高斯话,不时夹杂几句格雷特听不懂的昊美话,让所有族人有所期待:既能与昊美人搭讪,又有强大的武力,还有什么好担心?
外面又来一批人,想要进村子搞事;狂信徒战士迅速聚集,从后面威逼。教会派并不一定占据优势,如果发生冲突,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发展成部落内战;其结果,谁都无法预料,不是部落分裂,就是重新凝聚在某个强力人物之下。无论如何,安宁种地的日子,都宣告结束。
两个结果都会造成维斯高斯人反叛,不符合总督系官员利益。这是维提与雷克预测局势时,推算出的帝国官员可能的反应。也因此,众人才敢于强力出手,与搞事一方对峙。
不出维提、雷克所料,搞事一方偃旗息鼓,雷克成为哈吉斯部族联盟新酋长。
有心人看得出,格雷特在部落地位不高,威望不低,代表步兵战士,代表教会派。或许帝国官员觉得此次同化、清洗达到极限,既然各方都能接受现状,暂时维持不变,没什么不好。至于以后,帝国有足够的时间、机会,继续同化。阿利乌斯等人的小动作结束,维斯高斯人部落进入平静发展期。
雷克稳住部族联盟大局之后,找格雷特等人,商量后续方略。海内斯忧惧依旧:
“帝国官员暂时退让,并不意味着忘记你雷克、格雷特。若是消极等待,他们再次动手之时,就是我们身亡之日,不会再给我们反击的机会。”
海内斯竖起手掌,比划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很明确,大家都会死。众人认可这样的推测,雷克急了,低声嘶吼道:
“那怎么办,难道说,打到草原去?”
格雷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沉重地说道:
“哎!最近花销大,没钱了!雷克,组织一支雇佣军吧,咱们去帮副皇帝狄多西亚打仗!”
维提主祭说道:
“这样好,有军队在手,又能接近副皇帝,帝国官员肯定会有所顾忌,不敢造次。再说了,族人分散到帝国军队,不能形成合力;而雇佣军,可以成为维斯高斯人的一面旗帜。”
格雷特高兴起来,说道:
“维提主祭,建议你组建一支信徒军,来保护神的羔羊。你与信徒遇到危险,总不能请神降临吧!”
雷克站起来拍着手说道:
“格雷特叔叔的主意真不错!以前要垦荒、挖渠,族人没时间外出赚钱。如今,大规模垦荒接近尾声,应该有很多多余劳力,愿意跟随我们打仗。”
在教会学校,雷克有不少交好的老师、同学、学长、学弟;通过他们第次引荐,雷克找到机会觐见副皇帝狄多西亚。一口流利的昊美话,与两万维斯高斯人雇佣军的承诺,让副皇帝对雷克另眼看待,赐予其建立雇佣军的机会。
回到部落,哈雷与格雷特、海内斯招兵买马,组织起一支两千人的雇佣军。其中,五百步兵由格雷特带领,一千骑兵由海内斯带领,雷克亲帅五百精锐骑兵。雷克一代长大了,雇佣军以十五岁到二十岁的少年为主力,不多的大龄狂信徒战士,担任各级军官。
英达尔、斯登、卡尔等少年,以及一批壮年族人,嫌种地太闷,毫无乐趣,也想随格雷特外出,做佣兵赚大钱。
格雷特不愿意他们离开部族,委婉地说道:
“你们看,我天天和你们一起种地,还要听从管家奥内斯的指挥,受农夫乌瑟呵斥。”
说完一段话,格雷特停下来看向管家奥内斯。奥内斯很是难为情,解释道:
“种地是部族大事,一个人力气有限,需要大家协作,才会有良田,才会有好收成。所以,我必须发号施令,将活计分配给每一个族人!”
乌瑟紧随奥内斯之后,羞涩地说道:
“你们不会种地,我不得不一遍遍提醒,让你们牢记关键诀窍。你们要清楚,干活不懂技巧,白白浪费力气,出力不出活。实际上,你们浪费的是部族的粮食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