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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含玉接过那布片一摸，不仅干净细密，还透着些像是竹叶的清香，捏在手里笑嘻嘻地道：“我一只手怎么系？”
“……”顾子安不理。
“你破我衣衫，毁我清白，玩闹够了，现在倒不管我了！”江含玉开始撒泼。
顾子安实在受不了他这没羞没臊地说这些个贞洁之言，只得过来帮他包扎。江含玉一脸得意，乖乖把肩膀靠过去，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顾子安不看他，只是将那残布扯过，从腋下绕了两圈，将那伤口尽数附上，麻利地打了结。
“哎呦！”江含玉又叫了一声，不过这次是真痛。顾子安打结时故意重重地一勒，让他这般无耻，也得吃点苦头。
包扎好了，顾子安便继续往前走，寻找地下暗河的出口。江含玉也紧随其后。
行了不过几十步，顾子安便停住了。前面没有路了，一块石壁黑漆漆地挡在面前，河流也在此处被截断。两人不由得有些疑惑，上前细看却发现这石壁原来是一块巨石，大小刚好可以堵住原本的洞口，一看就是人为所致，看那四周露光的缝隙和底部那被凿出的几个让河水流过的孔洞就知道了。
“天无绝人之路，人有阴险招数。这下出不去了。”江含玉又瘫坐在地上，阴阳怪气道，好像困住的人不是他一般。
顾子安试着搬动石头，可那巨石明显就是用来封住刚刚那些怪物的，它们一个个力大无穷，都没能出去，可见，这巨石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及的。江含玉坐在那看顾子安在那里提气用力，想要推开那巨石，一脸悠闲地说：“别白费力气了，根本就不可能出得去。”
顾子安心里也知道，可是，依他的性格，就是要一试，他总想在不肯能中杀出一条路来，这么多年了，一向如此，但这次的这个巨石，他还真就搬不动。尝试了几次，他终是再没了力气，瘫坐在江含玉旁边，呼哧呼哧喘着气。
“累了？你就别挣扎了，跟我一同坐在这里等死不好吗？”江含玉笑道。
顾子安不理他，只是慢慢地调息。
“问君何所欲，问君何所求……”江含玉悠悠地念了起来。
“闭嘴！”顾子安没等他念完，就恶狠狠地喝断。
“干嘛那么凶啊，顾兄，玩我不过念句诗啊。”江含玉又开始柔声对他说话。
“你念的都是些什么淫词艳曲？”
江含玉听了偷笑，自己只念了上半句，下一句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还没出口，他就反应过来，还在这里装什么正经！
江含玉透过石缝看外面，月色西垂，夜已深了，这洞内湿冷阴寒，再加上他有伤在身，更觉夜深露重，一股寒意袭上身体。
他不由地往顾子安身侧挪了挪，顾子安也觉出他有些不支，破天荒地没嫌弃他，就这么任由他靠着自己的身体，静静地坐着。手里的火折子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两人就在那石缝中漏出的微光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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