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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这些泡芙我收下了，我还想买另外几样面包，分量不少，那个你按正常价格给我算。”“没问题，你拿着盘子，喜欢什么自己去挑，过了这个钟点，这些我都算你二折。”平时到了晚上，面包是卖五折的，李母这是特别又照顾了一下程浅。
他每次来店里买明天早餐，大部分时候买的是一人份量，但也有时候会买很多，通常这时候，李母会猜测，是不是他在外做生意的父母回来了？不过，她从来没问过。
等程浅买完东西离开时，不用等李母说，李默自动自觉跟了上去，送他回家，走那一段夜路。
“你下午上课那会，问我喜欢什么东西，怎么会突然那么问？”李默没想到程浅又提到了这个问题，顿时有些不自在，刚刚才决定了，在时机还未成熟之前不对程浅表白，那么自然而然，等到圣诞节那天，也就不送他礼物了……直男思维。
“没什么，就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不用在意。”
最后，李默只能这么解释，程浅当然听得出来这回答挺搪塞，可他没再继续问，只是嘴角轻轻弯起，低声说了句，“……你那么问我，我挺开心的。”
开心，为什么开心？
问他喜欢什么，就会觉得开心？
李默有些不解。
程浅继续道，“我喜欢的东西挺多，但目前来讲，对我来说最重要，最在意的，就只有两样，”说完，他抬头看了一下天，“一样在天上，”又低头看了一眼李默，“另外一样，在地上。”
这说法太宽泛，李默想问得更具体，可刚才程浅对他看过来的那一眼，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让他心跳猛然跳快了一拍，突然变得有点结巴，不会说话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两人走到了程浅家的那条巷子口，他停下脚步侧过身，让自己面对着李默，“那，明天见了。”
李默抬起手下意识挥了挥——
看着程浅转过身朝巷子里走。
在他多次送程浅回家的经验里，从来没有过哪一次，程浅是让他跟着一起进去的，每一回都是入口处就分开，他问过他为什么，程浅解释，“这条路不好走。”
这是个极其没有诚意的回答，可再结合他当时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十分诚恳，甚至带着一丝恳求，希望李默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再多追问，他哪里还会问呢。
就像现在这般，只是看着程浅的背影越来越远。
但总归，是还处于李默的视线里，是能够掌握的，是安全的，是没有危险的，这也就足够了，说起来，这是程浅家，都已经到了巷子了，哪还能有什么危险？
只是李默看着程浅孤单影只的模样。
总会有股强烈的保护欲。
当他连他的背影都已经看不到的时候，这才转过身朝家里走，脑中回想程浅刚才说的话，“最喜欢的东西有两样，一样在天上，一样在地下”。
在天上的是什么，在地下的又是什么？
猜不透，也愈加显得程浅神秘。
如果有一天，李默有幸真的走进了程浅的世界。
与他周围生活息息相关的一切——
那到底是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