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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夜监守自盗，以权谋私，目无法纪，罪大恶极！荒淫无耻！”他竹筒倒豆子一样倒出一箩筐成语，也不管是不是合适，反正气势上来就对了。
大厅再次鸦雀无声，如果说擅自改变时空走向是重罪，放走路西法，就跟警察放走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天神放走满手血腥的撒旦王，是一个道理，从根本上背离了安全署的精神和职责。
裴照夜在挑衅正义和规则。
格子衬衫欣慰地看了眼男人，正当两个新晋战友慷慨激昂，眼神拥抱时，身后响起了一个淡漠慵懒的声音，声线清朗，含霜带雪一样冷。
“小徐，你说我救了本该撞死的情侣，放走路西法？”
裴照夜不知何时已经走出办公室，他脱了西装外套，只穿一件白色衬衫，衬衫立领笔挺，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整个人带着一股禁欲的美感。
面对这样危险的指控，他没有气急败坏，只是眼角眉梢多少带了点不耐烦，丰润的嘴唇启合，吐出四个不带感情的字：“有证据吗？”
年轻男人黑着脸，咬牙转身，强忍怒意道：“裴局长，我姓方。”
裴照夜：“……”
众人：“……”噗。
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局长，你好会。
原本一触即发的气氛此时有些松动，众人将目光投向小方。
格子衬衫有些紧张，额上淌下一滴冷汗。
小方难得享受一回万众瞩目的感觉，他扬了扬嘴角，笑容快意而凶狠，从容不迫道：“当然，不然空口白舌，我也不敢揭露局长您的嘴脸啊。”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视频播放器，礼貌地对格子衬衫说，“徐哥，麻烦帮我接一下投影。”
千人大厅里原本点头之交的两人在众人眼皮底下省略了一整套斩鸡头喝黄酒的流程，直接登堂入室拜了把子。
格子衬衫喜道：“好，不麻烦，能为方小弟出力，是我的荣幸。”
投影很快弄好，空中出现了画面，正是三天前的早晨：街道喧嚣，车水马龙，一对幸福的情侣即将步入人生的三岔路口。
由于大厅太过广阔，投影分了好几个区域，确保每个人都能看到最清晰的画面。
高清的画质，立体的环绕音，再现了那一日早晨的场景。
视频不足十分钟，很快放完，大厅里响起了一片骚动，有人不敢置信，有人暗中窃喜，有人义愤填膺地看向裴照夜，仿佛想上前替安全署收拾了这个败类。
总之，证据清晰明确，裴照夜在责难逃。
小方眉眼飞扬，脸上的得意神色再也按捺不住，看向始终不动声色地裴照夜，他嘴角衔了一抹讥诮快慰的笑，让原本清秀的脸有些扭曲。
“局长大人，您认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