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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芥有些不乐意，但仍是温柔道：“好，都听你的。”
他声音湿润黏连，还带着浓重的水汽。
许芥随手捡了些干柴，把裴照夜不得章法捡起的一些也一并接过来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与裴照夜十指紧扣，牵着他的恋人在山间小径上往回走。
只是牵手而已，许芥却觉得比刚才唇舌交缠更让他心跳加速。
牵手，小时候是和朋友，和父母。
长大了，和爱人。
路上，为了转移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想把裴照夜扑倒在树荫下的欲望，许芥病急乱投医，突然就说起了罗宁。
讲起罗宁，他就想到当时自己的不解，整个人也清醒了些。罗宁的事当时转折太快，他还没想明白，明明是自首的罪犯，怎么就成了分局的同事？
裴照夜便向他解释，“罗宁自首是假，要摆脱他的丈夫才是真。”
许芥脑海中立马浮出那张缺乏表情的脸，淡漠、无趣、死气沉沉，仿佛与世隔绝的怪人，对正常的社会规则并不谙熟。
他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顾康。
“如果像谢舒那样先入为主，认定了罗宁就是个杀人犯，是个疯子，那么自然很容易接受她的一些出格举动。”
比如拿着玩具枪向陌生人射击。
比如一脸冷漠地说出自己杀了闺蜜。
“这是属于疯子的特权，顾康呢？他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清白的人，根据分局的资料，这个人是个高中物理教师，老实巴交，不擅交际，但为人本分，从来没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但他全程表现得十分怪异，特别是看到故人死去，知道自己的妻子即将被逮捕，他的关注点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许芥点点头，“顾康的确奇怪。”
“罗宁和顾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能要回到局里才能知道。”裴照夜说，“但是罗宁费尽心机，连儿子都能抛下，只怕不是普通的夫妻矛盾那么简单。”
许芥想到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罗宁对他儿子好像没有多少感情？至少在这一点上，顾康表现得更像是个称职的家长。”
裴照夜想了想，“也有可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许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偏头看向裴照夜，“你很欣赏罗宁？因为她聪明地戏弄了我们，最后得以脱离自己的恶魔丈夫？”
裴照夜笑了，的确，很多年间，联合时空安全署是一个神圣威严的存在，路西法们避之唯恐不及，谁能有这么高的觉悟居然愿意自首，结果自首也是假的，真的目的只不过借助他们脱困而已。
而他们还非收不可。
“不管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聪明的女人总是让人欣赏的。”
许芥想到了飞船坠毁前，他想问的那个问题，当时自己内心好像有一个声音，在阻止着他，牵扯着他，让他瞻前顾后，不敢去听那个真实的答案。
但现在，大概是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他一下子觉得自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他与世界从此有了牵连，这个牵连就是裴照夜。裴照夜在，他就不是无家可归。
他觉得很安全。
所以他问了出来：“为什么罗宁说她想来分局，你就答应了？难道我们不可以拒绝吗？还是她有什么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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