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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两银子分出去二十五两，晏如斯愣了一愣，也就接受了。
二十五两也超出了她的原来预期，而且二十五两在她价值观里，更贴合这笏墨的本身价值。毕竟这笏墨还没焐热转手就变成了二十五两真白银，收益吓死人的翻了一万多倍。
虽说东西并不是卖的越贵越好，如果所有的东西都是越贵越好，那么货币的价值不再稳定，越来越低，甚至趋至于零，金融末日也不远了。
而对于古董行业，一件古董一千个人有一千个价，依谁的准呢？对于卖家而言，出价最高者的就是价值准绳。
但并不是市场的价值准绳。
古董之贵，贵在稀缺，贵在精少，如果这笏韩熙载的玄中子果真存世绝少，又确凿无疑是此身份，那么别说五十两，就是一百两、一千两白银也是值得的。
如果过几日市场中又出现十个一样的玄中子呢？那这个风险就不归晏如斯承担了。
看来胖老头确定无疑这笏墨就是韩熙载亲手手制的三百五十年的古墨。
至于胖老头为什么有“归本还源”这种要求，晏如斯觉得这是胖老头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拿起银票看了看，只见一张半透的官方特制的黄白色皮纸，上面印着“三省户房国用司”字样的官方铜版印刷银票合同，银票上盖着各种大小印十几方，有的是发行机构，有的是金银铺自己防伪印，正中央一方红印最大，是五十两银的字样，印下有发行金银铺的担保的签署。
晏如斯将银票拿在手里做撕纸状，说：“这么分？”
胖老头笑着指着晏如斯说：“小和尚不通俗务，这个嘛要你去一趟小猫儿桥金家兑一兑啦。”
晏如斯皱眉说：“在哪里？我不识路。”
胖老头好脾气地说：“喏，这里是丰乐桥，从这头往前走到箭桥，过了箭桥就是箭桥大街，街左有个西巷坊，西巷坊连接到东巷坊有个小桥，就叫小猫儿桥，小猫桥北边第一家的店招是金家的银铺，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箭桥大街是一处比橘园亭还要热闹的街市，那边高楼大户云集，青楼楚馆林立，直通向东就是崇新门，崇新门的夜市尤其热闹。
晏如斯在杭州城晃了一个月了，倒也去过箭桥大街两回，但是这个西巷坊、东巷坊她是没印象的，也不可能有印象，杭州城寸土寸金，没有一个角落不繁华热闹，叫东坊西坊、东巷西巷的多的很。
晏如斯面色犹豫，没错，她担心自己被骗去，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是个陷阱，羊入了虎口怎么办？
胖老头笑笑说：“小和尚，你随便找个路人打听，就说小猫儿桥金家银铺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晏如斯拿起银票说：“这个票怎么兑？”
胖老头说：“你去了金家银铺里，交给柜上就知道了。”
晏如斯不作声，去是要去，就这么去，到底还是不太放心。
胖老头呵呵一笑，抻直了肥厚的腰肚，在腰带里一挖，挖出一块圆形墨色玉牌出来。
玉牌子头尾各有一小颗金珠子，穿引的绳子和穗子却污脏污脏的。
胖老头将玉牌递给晏如斯说：“拿我这块牌子去。”又指着银票和玄中子，说：“小和尚不通俗务心眼倒多，这个，还有这个，加上这块牌子，你都带过去，银子换好了再成交，如何？”
晏如斯嫌弃地拈着玉牌，触手之后却发现玉牌质感温润，黑如墨漆，中间一道阴线环圈内刻一歪歪斜斜的“永”字。
晏如斯问：“这个是干嘛用的？”
胖老头说：“傻和尚，兑银子用的。”
晏如斯听他这么说，便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说：“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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