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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肯定是知道这块玉牌的主人是谁咯？”晏如斯有心这么一问。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你签字画押，回头还要跟主客对账呢！”金三抿嘴一笑看了晏如斯一眼。
晏如斯也知道，顶级贵宾的隐私，别说是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就是至亲好友，人家也不会随意透露的。
但金三的话不仅绕过了晏如斯的问题，又暗暗地告诫她，如果使用来历不明银票和玉牌来兑钱，金家在跟主顾对账的时候，他们马上就会发现的。
说这话的时候，先前那个山羊胡子在门口说：“三姑娘，和尚的银子换来了。”
晏如斯心里暗暗吐舌，本来她还在想，只要有了这块玉牌，低价买交子来换银子、铜钱，那不是要发财了？
谁知道就金家的防伪号票就将门槛拦住了半截。这么看来，普通人就算拿着这块秘钥玉牌几乎没有作用。
晏如斯忽然又有些发虚，心想，万一这块玉牌和银票不是胖老头的，怎么办？等她回到丰乐桥的时候，胖老头说不交易了，银两收回倒在其次，那她等于被人当了一会枪使了，而且还承担了一个诈骗罪名。
不至于，不至于，晏如斯心头安慰自己。
三姑娘身边的小丫鬟出去接了一个钱盘子进来，上面果然有个账簿，还有笔墨，晏如斯提笔在印了一个“押”字的地方，签了自己的大名。
一共两个深青色的锦袋，晏如斯打开袋子看了看，拎了袋子就要告辞，金三却说：“刚才晏姑娘的意思，店门伙计的做法另有商榷之处？”
晏如斯笑说：“哦，这个，我就随口一说，客观上我觉得万一银票是假的呢？这一关口把紧一点，你们不是可以免损嘛。”
金三笑说：“那我还得奖励他了？”
晏如斯耸耸肩，说：“随你呀。”
金三说：“姑娘说的确实没错，现在世道混乱，上个月，铺里就收到过四张假票，三张当场发现报了官，还有一张漏了网，经手的伙计们、柜上算盘们都紧张的不得了，听姑娘刚才的话，那我得叫伙计都来谢谢姑娘呢。”
晏如斯连忙摇手：“别麻烦了。我走了。”
金三拉住晏如斯说：“等等，我叫他们用小轿送送你，你是一号金客嘛。”
晏如斯听她这么说，便又坐下来。
金三说：“常人说‘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今日与晏姑娘初见，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晏如斯偏过头眨眨眼睛说：“我是不是有点奇怪？”
金三一笑：“你要是奇怪，我不是更加奇怪。”
晏如斯奇道：“你好端端的怎么奇怪了？”
金三停了一下，说：“跟姑娘说也无妨的，他们说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该到铺子里抛头露面的，铺子里常年客人很多……”
晏如斯一听这老掉牙的梗，就有点不耐，见金三目悬泪珠，怕是真是受了不少委屈，也不忍心打断。
金三低着头说：“外面人说我好出风头，不是个正经人家女儿，以后……以后……。”
晏如斯白了一眼，说：“以后没人要，岂不是正好便宜了娶你的那个人？”
金三一愣，噗嗤一下笑出来。
晏如斯说：“遇见这种事，我教你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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