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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如斯白她一眼，关上箱子，说：“不查了吧，不查我关箱子了啊。这几件破衣服还不都是你给的。”
方幼芍又看了看那个包袱，说：“打开看看。”
晏如斯只好打开，心想：“早知道不说这茬了。”
这包袱里的衣服还是头一天夜里，冯云罅在杂树林发现她的时候，扔给她的，当时他惊慌失措的，晏如斯现在想想倒也觉得有些好笑，忽然面色一变，她从来都没想过，在穿衣服之前，身上盖的那件薄衫是谁盖的？
难道也是他？
晏如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发愣，却听方幼芍揶揄说：“哟，早知道你不简单。”
晏如斯说：“什么啊？”
方幼芍用两根手指拈起衣服的一角，说：“这衣服的面料可不是一般人家有的。里衣用料比外衣的用料还要好，我在闺中的时候可从来没见过这种衣料。不过……”
晏如斯说：“不过什么？”
方幼芍说：“不过，我怎么都没见过这种织纹的衣料？”
晏如斯说：“你怎么见？这是男人做衣服用的面料啊。”
方幼芍摇头说：“嗯，不像是江南织坊出的衣料，也不像蜀地湘地的衣料。”
谈学问，方幼芍是不在行的，要说到时装、面料、首饰、新款发型什么的她比谁都门儿清的。
晏如斯想到冯云罅的长相，心中也隐隐知道这厮绝非中原人士，也怕方幼芍真看出什么来，就撵她去写字。
方幼芍说：“等等。”
晏如斯见她拎起冯云罅的衣服一角，说：“这个是什么？”
晏如斯一看，是冯云罅衣袖里口上绣的五小朵如意云，一种银白色丝线绣的。
晏如斯也不知道这冯云罅到底什么来历。正想着怎么圆过去，听方幼芍歪着脑袋沉思般地认真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
晏如斯哈哈一笑，推她走，说：“你别开玩笑了，你记错了，记错了。”
方幼芍一边被晏如斯推着走，一边蹙眉说：“这个银线云纹的绣法不是我们汉人的绣法。”
晏如斯说：“那是哪里的？”
方幼芍说：“我怎么知道？”
晏如斯心想，不知道最好，不然又要问出什么事端来。果然撒一个谎，得用一千个谎言来圆谎啊。